“兒臣明白。”太子恭敬頷首:“中書令心思通透,不戀權勢,更是清流中的清流。”
“沒錯。”皇帝點頭:“不戀權勢錢財,又大智若愚心懷天下,清流但不迂腐,有他輔佐你,大昭定能實現真正意義上的盛世,但這人缺點就缺點在太懶,跟烏龜投胎似的,嗅到危險頭立馬就縮回去了。”
太子聽著皇帝對石白魚的評價,咬了咬牙根,差點沒忍住笑出聲。
皇帝自己說完都忍不住好笑,放下茶盞:“明日便拔營回宮了,回宮的路上,是對方最後的機會。”
“父皇,可要加派人力增加防守?”太子問。
“不用。”皇帝抬眼:“一切照舊,幾個死士而已,死就死了,你懂朕的意思麼?”
“是,兒臣明白。”太子自然是明白的:“父皇早點休息,兒臣就先告退了。”
“嗯。”皇帝擺了擺手:“去吧。”
太子卻沒有立即離開,而是接過總管太監手裡的披風,輕輕披在皇帝身上,這才行禮離開。
皇帝拉了拉披風帶子,目送著太子離開的背影,直到人出去許久,才收回視線。
“朕乏了。”皇帝起身。
總管太監忙伸手把人扶起來,一直將皇帝送到了裡面。皇帝連沐浴都沒有,簡單洗漱了下,倒床就睡。
“陛下……”
“你也退下吧。”皇帝閉著眼睛。
總管太監到嘴的話嚥了下去,躬身:“是,老奴告退。”
……
太子從皇帳出來,本想找石白魚兩人聊聊,不想去了才發現,只有宋謹言兄弟在,而且安安已經進裡面睡下了,宋謹言在外邊鋪床。
“孤來的好像不是時候?”話是這樣,但太子卻並沒有馬上離開。
宋謹言忙放下手頭的事,過去朝太子行禮:“太子殿下過來,可是有要事交代?”
“孤只是想找中書令聊聊,不過他好像不在?”太子明知故問。
“阿父他們覺得和我們住一起不方便,這幾天都是山頂住的。”宋謹言如實道。
“山頂?”太子一愣。
“嗯,殿下請坐。”宋謹言請太子入座,親自給他倒上熱茶:“說是發現一處山洞,住人不錯。”
太子:“……”
所以,別人是來狩獵,他們是來享受野人生活的?
“太子殿下……”宋謹言在他對面坐下,斟酌了一番:“可是遇到了什麼難處?”
太子端起茶盞撇了撇浮沫:“倒也沒有,就是……”
宋謹言耐心等待太子下文,然而半晌對方卻只是搖了搖頭。
見他不肯說,宋謹言便識趣的閉了嘴,安靜的陪著,沒有再多問。
太子沒待多久,也就坐了盞茶功夫便離開了。雖然他一句話也不肯透露,但宋謹言直覺他有事。
謹記著他爹常掛在嘴邊的知道越多死得越快,不該知道的不好奇不打聽座右銘,宋謹言沒有好奇,太子離開後就睡下了。
石白魚還不知道太子去營帳找過他,和宋冀正在山洞門口烤山雞呢。多的之前飯點時大家一起吃了,這隻還是他們特地剩下來的,就為了山頂宵夜。
“應該熟了吧?”石白魚盯著翻烤的焦黃流油的山雞,將身後洗好的大葉子拿出來,又拔出匕首:“把表皮削片,裡面的接著烤,這樣每一層就都是焦香的了。”
“不喜歡吃外酥裡嫩的?”宋冀接過匕首。
“也不是不喜歡,這兩天天天這麼吃,有點膩了。”石白魚拿過一邊的竹筒喝了一口裡面的酸梅湯:“酸梅湯這會兒喝還是差點意思,吃燒烤還是得有酒才應景。”
“就你那一杯倒的酒量,我怕你明兒爬不起來。”宋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