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夫郎!”
“有救了!”
“老爺有救了!”
這天宋冀難得清醒,石白魚正坐在床邊喂他小口喝粥,周叔便激動萬分不管不顧的推門衝了進來。
兩人被驚了一跳,導致石白魚剛送到宋冀嘴邊的羹匙一抖,粥便潑到他下巴,流到了脖子上。
“周叔,你趕緊出去,有什麼隔著門說!”石白魚慌忙找帕子給宋冀擦嘴擦脖子:“還好這粥不燙,先擦擦,回頭我拿水給你洗洗。”
石白魚一心喂粥沒聽清周叔喊的什麼,宋冀卻是聽清了的。
“魚哥兒,先,先別忙。”宋冀一句三喘,聲音沙啞的幾乎只剩下氣音:“聽,周叔,說。”
石白魚注意力都在宋冀身上,這話雖然只有氣音,倒是給聽清楚了。狐疑的看了宋冀一眼,遂把粥碗放到凳子上,轉頭看向周叔。
周叔依舊不減興奮:“我說,老爺有救了,大家都有救了,陳太醫他們研配出來的新方子,試用有效果了!”
“當真?”石白魚當即站起身來。
宋冀反應不大,他第一反應是看向石白魚,長久撐著的那口氣忽然有了著落,卸掉了。
“老爺!”眼見宋冀腦袋一歪又昏厥了過去,周叔下意識的喊了一聲,反應過來轉身就跑:“老奴這就去拿藥!”
然而藥才配出來,製作藥丸比較麻煩也需要時間,湯藥煎熬也久。
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宋冀或許是鬆了那口長久緊繃的氣,病情急遽惡化,竟是昏迷中就開始咳血吐血,這可給石白魚嚇個好歹。
好不容易等到周叔送藥過來,忙給喂下去,卻發現宋冀竟無法吞嚥,不管怎麼就是喂不進去。
“夫郎,這……”
“周叔,去給我找根麥稈來。”石白魚越急腦子越靈活,當即就想到了辦法。
周叔沒有多問,轉身就跑了出去,不過卻是跟紅哥兒一同回來的。
紅哥兒給宋冀把了脈,便開始給他施針,石白魚再用麥稈吸藥給宋冀抵著喉嚨口一點點喂進去。
雖然喂得艱難,好歹是喂進去了。
“沒事,惡血吐出來,是好事。”紅哥兒安撫石白魚:“叔阿麼,您別擔心,叔他挺到現在,不會有事的。”
話是這樣,人沒醒,卻吐血不止的情況石白魚根本無法放心。
好在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第三次喂藥後得到了抑制。
紅哥兒嘴上安撫石白魚沒事,卻也是在這邊守到有所好轉,才放心去了官府設立的隔離點幫忙。
一開始,紅哥兒一直守在廠子這邊,一來是想著會近距離接觸宋冀,所以自我隔離,二來也是為了方便研究藥理。
後來見宋冀情況穩定,石白魚近身照顧也沒有被傳染,藥方也研究出了眉目,就開始去隔離點幫忙。
也是這時才發現,他這隔離沒什麼必要,兩邊接觸的都是病患,輕症重症都有,只要來回的路上避免與正常人接觸就行。
而且,宋家工廠趕製出來的口罩也很好用。
不過他也就去隔離點幫忙了兩天,沒想到前腳大家剛研究出治疫方子,後腳就聽到宋冀病情惡化的訊息,給他好一頓嚇,還好是抑制住了。
根據經驗,重症病患得吃上三副藥才能痊癒,宋冀這才剛吃,剩下就是等了。
離開前紅哥兒給把了脈,又施了針,問題不大。
其實他比較擔心,石白魚這麼不眠不休的照顧,沒被傳染,多半是因為那根緊繃的弦,一旦宋冀痊癒,那根絃斷了,就算不被傳染,估計都得大病一場。
為了預防這種情況,紅哥兒不僅給宋冀開藥,也給石白魚開了調理的方子,讓他一日三頓的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