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白魚渾身像是被拆了重組起來的破爛,哪哪都不舒服,還是攤平睡了一天才好點。因為這個教訓,接下來的路程,說什麼都不由著宋冀了。 但宋冀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越接近目的地就越躁動,老是想拉著石白魚胡來。 “別鬧。”石白魚把人腦袋推開:“你這過完今天沒明天的勁頭,搞得我心慌。” 宋冀:“……” “不是說快到潮州了?”石白魚撩起簾子看了看一望無際的山脈:“這荒無人煙的,也不知道這快到是多久。” 宋冀走得最遠的就是邊關戰場,京城這條路並不熟悉,所以潮州具體還有多久倒是真不知道。 老李倒知道,聞言便在外面大聲應和:“翻過這座山頭就是潮州地界,天黑前差不多能到最近的禹涼鎮!” 一聽天黑前能到落腳地,石白魚就放心了,不然大雪天氣露宿荒野,那滋味兒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老李估的沒錯,天擦黑之際,一行人終於抵達了禹涼鎮。 禹涼鎮雖然是個鎮,但卻一點不小,繁華甚至可比一般縣城。 “這地兒不錯。”石白魚一眼就看上了。 繁華當然好,不僅生活體驗直線上升,也代表著商機。 “是不錯。”宋冀點頭:“禹涼鎮這條線,好像還沒有合作商?” “嗯。”石白魚道:“禹涼鎮這條線,我們可以自己做。” “自己做?”宋冀回頭看向石白魚。 “禹涼鎮雖然隸屬於潮州,地理位置卻在京城與邳州兩界之間,如果在這邊立個加盟分部,以及經營線把名氣炒熱,就可以往更遠了鋪廣出去。”石白魚放下簾子,也隔絕了沿街的熱鬧:“不然就憑咱們在隗寧縣,便是名氣再響亮,遠些的也兼顧不了。” “那要是在這邊開分部,是不是也要把分廠搞起來,畢竟送貨走隗寧縣也很不方便,最麻煩的是會增加成本。”宋冀順著石白魚的思路發散思維。 “那是肯定的。”石白魚頓了頓:“若是京城一行能安然度過,我們經營的品類還會增加,如果只是在隗寧縣,不說運輸成本,生產也會陷入供不應求的短板。” “那等京城回來,咱們就到這邊看個宅子,先住下了,慢慢了解看看。”宋冀當即道。 “成。”石白魚嘆氣:“但這樣一來,咱們要年前趕回去怕是有點難了。” “再看吧。”宋冀知道石白魚是想崽子,他自己也想:“不一定會要那麼久。” 話是這麼說,但都知道京城一行前路未卜,別說禹涼鎮耽擱,就是不耽擱都不一定趕得上回去過年。 正沉默著,馬車便跟在戚照昇馬車後邊停了下來。本以為是客棧,不想下了馬車才發現居然是一處宅邸。 “今兒先在這落腳歇上一晚,明兒直接進京。”戚照昇唰的甩開扇子,轉身便過去叩響了門上的銅環:“不過這兒平時都空著,所以只能湊合湊合。” 這話並非客套,整個宅子挺大的,但就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伯在打理。整潔倒是整潔,就是空蕩蕩的格外冷清,而且還有一股潮溼的腐朽味兒。 “院子好幾處,你們隨意選了住。”戚照昇徑自朝主院走:“葉子一,隨我來。” 秦元一看也想跟過去,被戚照昇警告的看了一眼,這才打住了念頭,嘴上卻兀自不滿的無聲嘀咕。 “我說秦公子,你怎麼跟戚公子尾巴似的?”石白魚見狀就八卦的湊了過去:“要不是性別和年紀在那,還以為你是孩子沒斷奶呢。” “去去去去!”秦元對石白魚這沒良心的行徑很是不滿:“也不知道我黏著他都是為了誰,雖說他肯定不會再為難你們,但京城那地方,你們人生地不熟的,龐大人又自身難保指望不上,有他幫襯也能好很多不是,至少不至於抓瞎,我這操碎了心,敢情你們都不領情的?” “領的領的。”石白魚忙給順毛捋:“這不是好奇秦公子人緣好麼,連京城的大人物都稱兄道弟,著實讓人好生羨慕啊!” “別,你可別擱這套我話。”秦元雖然看著不靠譜,關鍵時刻卻並不好糊弄:“過了潮州,就快到京城了,還是那句話,不想讓你們知道的,最好別打聽。” “故弄玄虛。”石白魚切一聲:“現在裝神秘,回頭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