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飯,兩人將堂屋的竹蓀和菌菇木耳收拾了一番,卻沒著急下山。 因著石白魚打定主意規模種植,兩人便又去了一趟林子,弄了些昨天沒來得及弄的菌種。 而保險起見,石白魚還挖了堆土壤用大葉子包起來。 “種菌菇的話,咱家就兩塊菜地,會不會種不開?”宋冀將包好的泥土放進揹簍,伸手把石白魚拉了起來。 “沒事兒。”石白魚拍拍手上的土,跟著宋冀往回走:“只是試種而已,用不上太多地方,回去搭個棚子搞幾排架子就行。” “這樣豈不麻煩?”宋冀想到自己得不在家好些天,皺了皺眉:“這樣,能放著我回來就等我回來再弄,不能就花錢在村裡請兩個壯勞力,架子,可以讓王木匠打。” “我知道。”石白魚頓了頓:“我在家裡,有紅哥兒有吳阿麼,會照顧好自己不用你擔心,倒是你,注意安全,凡事都沒有你的安全重要,爭取早點平安回來。” “放心。”這話宋冀說過好幾回,依舊不厭其煩:“我會平安回來的,你在家裡照顧好自己,藥記得吃。” “嗯。”石白魚低頭看著路,眼眶發澀。 一路無話。 回到木屋,時間已經不早了,兩人也沒太多時間耽擱,只能藏起滿腹不捨擔憂,背的背,擔的擔,緊趕慢趕下了山。 到家時間還不算太晚,眼看官府的人還沒到,宋冀乾脆趁這時間跑了趟王木匠家,又定做了一個大木架。路上石白魚給他描述,他便照著這話給王木匠轉述,這個不難,王木匠當即就應了下來。 正好之前定做的蠟燭機好了,乾脆便叫上自家兩個兒子,將東西給宋家送了過去。 看到蠟燭機,宋冀才想起來,之前在鎮上拿舊鐮刀改造的割蠟刀忘了去拿。 但眼下自己很快就要跟著官府的人進山,自然是沒法去取,只得把店鋪地址告知石白魚,又將訂金木牌給他,讓他自己去取了。 “你要的木架我也訂了,得過兩天,這個你不用操心,王木匠會讓人送過來。”宋冀估摸官府的人快到了,抓緊時間拉著石白魚交代:“在家多保重,有事就找村長。” 宋冀還有許多話想說,卻發現千言萬語不過是一個放不下捨不得。 沉默對視須臾,宋冀在心裡嘆了口氣,伸手將石白魚拉進懷裡,緊緊抱住。 這一抱,石白魚直接破防了,壓抑了幾天的情緒如決堤之水,瞬間衝破了桎梏。 “宋哥……”一開口,石白魚已經帶上了哭腔,回抱著宋冀腰間的手慢慢收緊再收緊:“宋哥……” “嗯。”聽到石白魚的哭腔,宋冀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了攥:“別哭,我儘量早點回來。” 該來的總是會來,縱使有再多牽掛不捨,當分別那一刻真正到來,還是不得不面對現實。 官府的人是午後到的,總共就來了兩個官差,剩下三人皆是獵戶,都是來自不同的村落。但很顯然,這些人都是來湊數的,打頭陣的,還是宋冀。 石白魚在之前就給宋冀準備了不少東西,各種藥粉防瘴丸,匕首箭頭,乾糧和水,能帶上的都帶上,但真臨到頭了,還是覺得不夠。 “再等等,我想想,還有什麼忘帶的。”石白魚蹙緊眉頭,思索片刻轉身就要回屋:“對了,帶些蠟燭,肥皂也……” “魚哥兒。”宋冀拉住石白魚:“那些都不用帶,要用得上,隨便點個火把就行,山上也有皂角,該帶的都帶著了。” 石白魚繃著臉不說話,顯然還是想再給帶點什麼傍身的東西。 宋冀嘆了口氣:“官爺們等著呢,我先走了,好好照顧自己,等我回來。” 石白魚點點頭:“我送你。” 這一送,就送到了山上,宋冀怎麼說讓他別說都不聽。直到目送著宋冀的背影消失在密林深處,這才轉身下了山。 為了不讓自己閒下來胡思亂想,石白魚回去後便套了牛車去鎮上,打算去把割蠟刀取回來,順便把那些新鮮的菌菇木耳還有竹蓀拿去賣了。 竹蓀他留了一點,回頭曬乾了等宋冀回來燉雞湯,菌菇木耳山上有不少,而且還準備試種,就沒有留。 原本石白魚是打算拉去之前那家酒樓賣的,不想在鐵匠鋪就讓一大戶人家的管事看見,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