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賞不要,居然和男人結婚。
一時間,大家都覺得兩人瘋了。
戚家到了如今的地位,封賞太高不會是喜事很可能是負擔。
但秦元不同,一個商賈庶子,好不容易有這機遇邁入仕途光耀門楣,居然給拒絕了。
這落在任何一個家族,都是要挨板子跪祠堂的節奏,所以被人議論的也最多。都說他傻說他不孝,說他大逆不道,但最怒不可遏的就是秦家。
可是已成定局,再生氣也沒用,頂天把人叫回去,打一頓跪幾天祠堂,然後族譜除名。
這對古人來說,是極為嚴重的處罰了。
但秦元卻無所謂,婚期很快就定了下來,該怎麼籌備就怎麼籌備。
用他的話說,脫離了挺好,反正以後後悔的只會是秦家。
在茶樓和石白魚他們說起這事時,他還挺嘚瑟。
“眼下秦家是被到嘴的鴨子飛了這事衝昏了頭,等回過味兒來,就會發現,我雖放棄了功名,但我嫁進了戚家,那可是將軍府。”秦元拐拐戚照昇胳膊,衝對面的石白魚擠眉弄眼:“一樣是他們高攀不起的存在。”
戚照昇:“……”
石白魚喝了口茶:“有道理,不過你是挺傻的。”
秦元:“?”
“封賞和賜婚又不衝突。”石白魚放下茶盞:“小孩子才做選擇,成年人都要。”
秦元:“……”
戚照昇:“……”
宋冀借喝茶的動作憋笑。
“還平白捱了一頓打跪了幾天祠堂,你那個秦家要不要倒是無所謂,但這頓家罰,屬實挨的有點冤。”石白魚總結反問:“這不是傻是什麼?”
秦元:“……”
好像很有道理!
一瞬間,秦元聽到了自己整個裂開的聲音。
就……虧大發了!
“沒事。”戚照昇安慰他:“你要後悔了,我可以去找陛下給你討回來。”
秦元想了想:“算了,虧是虧了,但都拒絕了再去要,總歸不太好,仔細想想也沒什麼,功名不過身外物,左右就那麼回事。”
戚照昇看他一眼:“嗯。”過了一會兒又看了他一眼:“阿元,你看咱們馬上就要成親了,你這美髯,要不要打理一下?”
秦元下意識抬手捋了捋:“我前幾天剛修剪過的,怎麼打理,編個小辮,弄兩顆金鑲玉的珠子戴上?”
戚照昇:“……”
“年紀輕輕留什麼鬍子,颳了。”石白魚就直白多了:“別人不知道,還以為戚將軍娶了個老頭呢。”
秦元捋鬍子的動作一頓:“老頭?”
“可不是麼?”石白魚聳肩:“平白老了二十歲。”
“……你懂什麼?”秦元哽住:“我這叫風骨。”
“那我確實不懂你們扮老的時尚。”石白魚摸摸宋冀光滑乾淨的下巴:“我家宋哥比你大呢,可看起來,你像是我們長輩。”
秦元:“……”
“難為戚將軍對著你這張老臉還能有性趣。”石白魚側身躲開秦元惱羞成怒扔過來的花生米:“回頭來個年輕漂亮的,小心被撬牆角。”
“石大人。”前面戚照昇都樂見其成,最後這句卻不能裝聽不見。
石白魚也是見好就收。
秦元當時拉著個臉,很不服的樣子,結果回去就把蓄了幾年的鬍鬚給忍痛颳了。
看著鏡子裡忽然變嫩的臉,秦元抬手摸了摸下巴,被石白魚危言聳聽挑起的危機感這才淡了點。
戚照昇過來找秦元,正好看到他摸著下巴一臉鬱悶的對鏡端詳,曲起食指蹭了蹭鼻尖,掩飾上翹的嘴角,這才咳了一聲,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