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
石白魚這頗有歧義的話一出,不僅皇帝再次沉默了,總管太監甚至差點打翻了硯臺,就連角落不起眼的史官,都筆下打滑,給紙上拉了一道墨跡。
“石大人,話可不能亂說啊。”實在是聽不下去了,總管太監在旁邊小聲提醒了一句,又是擠眉,又是眨眼。
皇帝抬手揮退總管太監,起身走到石白魚面前,繞著他轉了一圈,上上下下打量半天,抬手就給了他腦袋一下。
“滿口大逆不道!”皇帝這話倒是多了幾分自己都沒注意的無奈:“你就仗著朕寵你,恃寵而驕,可勁兒作吧!”
石白魚:“……”仔細品了品這話,小心翼翼的抬頭:“陛下這話太容易招人誤會,可不能到外面這麼說,省的影響了夫妻和睦。”
話音剛落,就又捱了一下。
“滾出去!”皇帝怒喝。
“哎。”石白魚趕緊行禮:“臣告退。”
“站住!”不等轉身離開,皇帝又把他叫住了:“好歹為官這麼些年,沒有經驗看也看會了,有些提議一次不過可以兩次,兩次不過可以三次,再不可這般擅作主張!”
石白魚抬頭:“陛下的意思,是讓臣臉皮厚一點,嘴皮子磨人一點,不見兔子不撒鷹?”
皇帝:“……”
又開始呼吸困難了。
“還有。”石白魚問出最關鍵的一點:“陛下是同意了給兵役傷殘人員發放撫卹了?”
“你都先斬後奏了,大道理更是一籮筐,朕不同意,難道為堵悠悠眾口砍掉你的腦袋?”皇帝沒好氣:“朕自己招的麻煩,不兜底,還能怎麼著?”
媽耶!
這老闆簡直不要太好!
要不是男男有別,石白魚真想抱住他吧唧一口。
皇帝還是當初那個皇帝,沒讓人失望。
“別打辭官的主意。”皇帝看他眼睛亮晶晶,一臉崇拜驚喜的表情,享受的同時又有點手癢:“與其留念想,不如為朕,為朝廷,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石白魚:“……”
皇帝到底還是沒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滾吧。”
“……”
石白魚麻溜滾了。
史官親眼目睹這一切,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記錄,心想能不能給千秋功績留下一筆不知道,反正這君臣相處的方式,要是落到後世人眼裡,肯定會給野史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石白魚還不知道自己進趟宮,又給將來的君臣野史留下了靈感思路,滿載而歸心情大好,竟是難得空出時間,去戚家約秦元出來喝酒。
也得虧這段時間秦元沒出門,不然他還不一定找得到人。不過他只讓門房去傳話,坐在馬車裡並沒有進去。
實在是宮裡來回走一遭,累得腳底酸,不想動。
那門房進去不過須臾,秦元就搖著把扇子出來了。
大冬天的不捧手爐居然搖扇子,果然不管過去多少年,別的都變了,就這點還是沒變。
“太陽也沒打西邊出來啊,石大人怎麼突然有雅興約我出來喝酒?”秦元隔著車窗跟石白魚打了聲招呼,合上扇子往腰上一別,便踩著放好的腳踏上了馬車:“說來聽聽吧,遇到什麼好事了?”
“你就知足吧。”石白魚懶散的靠著廂壁:“要不是白羽在書院出不來,我才不找你這個被焊死在床上的。”
話音剛落,就被秦元抽出腰間扇子敲了腦袋。
“找打是吧?”秦元在他對面坐下:“去哪喝酒?”
“杏林街新開了一家還沒去過,到那邊嚐嚐吧。”石白魚也是臨時起意,想了想才拿定主意。
秦元無所謂去哪,聞言將扇子別回腰間:“說真的,自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