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冀觀來人面相,看似親和,實則斂藏著精明算計,一看就來者不善。 就是不知道目的是什麼。 “在下洪萬財,是戶部侍郎小舅子。” 原來是戶部侍郎……小舅子啊! 還以為是什麼大人物,原來只是個戶部侍郎家的親戚。 雖然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人物,兩人還是客客氣氣點了點頭。 “原來是洪……” “在下不才,不是讀書科舉的料,靠經商謀生。”洪萬財打斷宋冀:“不知可否拼個桌?” 旁邊那張桌子就空在那…… 但兩人誰也沒有多說什麼。 宋冀示意石白魚繼續吃:“請便。” 洪萬財絲毫不介意宋冀的冷淡態度,聞言便在兩人對面欣然坐了下來,也轉頭叫了一碗酒釀圓子。 然後就不再多話,好像真的只是偶遇,上來套近乎打聲招呼,順便拼個桌。 他不說,兩人也不問,吃完付過錢就準備離開。 剛起身,就被洪萬財叫住了。 “二位請留步。”洪萬財不再裝深沉,朝兩人拱了拱手:“聽聞二位最近在忙著廠子相關事宜,不知籌備如何了?” 兩人聞言坐下來,提到生意,宋冀便不再開口,將場子交給石白魚發揮。 “已經差不多了。”石白魚迎著洪萬財詫異看過來的視線挑眉:“洪老闆特地問起這個,莫非有意……” “確實有這個意向。”洪萬財點頭,雖然見做主的是石白魚有些驚訝,但很快就調整好了態度:“就是不知,二位缺不缺這個?” 洪萬財把一枚玉佩拍在桌上。 兩人垂眸看了一眼。 玉佩什麼材質看不出來,但瞧著是塊好玉,綠中有白,潤而剔透,看著像是被壓扁的白菜。 正中是一個祁字。 兩人不認識戶部侍郎,但來這麼久,又是廠子又是出版社的來回折騰,免不了也有跟戶部工部打交道的時候,不認識,光聽也混個耳熟了。 如果他們沒記錯,戶部侍郎叫鍾漢棠,好像跟祁字不沾邊。 “洪老闆這玉佩倒是別緻。”石白魚抬眼笑看過去:“這祁,想來便是你的表字了,還真是意義非凡,盡顯氣度。” 不管是個啥玩意兒,閉眼誇就對了。誇誇試探,最容易讓人卸下心防了。 果然。 “不是不是!”洪萬財大驚失色:“洪某就一粗人,有個像樣名字就不錯了,哪來什麼表字不表字的,都是讀書人和貴人們才配有的東西。” 石白魚和宋冀不動聲色的交換了個眼神,一臉疑惑的瞥了瞥玉佩挑眉。 “這是明王的表字。”洪萬財解釋完,抬手抹了把汗。 但也等於攤明,他只是個跑腿的,真正想摻和一腳的是明王。 兩人聞言一愣。 “明王?”石白魚沒見過這人,甚至在之前都沒聽過。 皇帝還年輕,皇子什麼的應該還小不到封王的時候,這明王肯定不是皇帝的兒子。 不是兒子,那便是兄弟了? 石白魚心想。 下一秒,這想法就得到了證實。 “明王是陛下胞弟,也是唯一被特許承歡太后膝下,沒有去封地的王爺。”洪萬財話裡話外透著股莫名其妙的驕矜,好像這個聖寵正濃的明王是他本人一樣,下巴都快抬上天了:“洪某這一趟,便是代替王爺來的,有些話,相信不用說的太明白,二位心裡也該是有數了。” 這話說的。 石白魚耿直臉:“抱歉,我們該有什麼數?” 洪萬財被問的一梗:“……我不是說的很明白了?” 石白魚搖頭,轉頭問宋冀:“宋哥,你聽明白了嗎?” 宋冀冷臉看了洪萬財一眼:“他想入股給咱們送錢,並警告咱們他有明王做靠山,我們需拿出十足的合作誠意,不得坑害於他,否則明王不會放過我們。” 這翻譯,非常完美。 洪萬財兩眼一黑,正要解釋,宋冀便拉著石白魚站了起來。 “我們確實缺錢。”宋冀居高臨下的看著洪萬財:“但不能與你合作。” “為何?”洪萬財急得站起身來:“不是,是明王……” “尚未合作,你就先擺出明王勢壓我們,你這生意,我們可不敢接。”石白魚打斷洪萬財:“你應該也知道,我們這廠子忙活的鬧熱,卻是為朝廷辦事,第一家國營企業,陛下非常重視,可不敢出任何紕漏,你有明王做靠山,這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