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後雖然有一波倒春寒,積雪卻化得很快,太陽一出來,沒幾天,萬物就露出了本來的模樣。 這個時候趕路最好,雖說春寒料峭,卻沒有積雪阻路,路上能輕鬆不少,也不似大夏天的悶熱的人難受。 秦元也想回去,但他病好沒徹底,只能再等等。 “來的時候那樣熱熱鬧鬧不好麼?”秦元揣著湯婆子坐在一邊看兩人收拾,心裡老不得勁兒:“就不能再推遲幾天一起,那麼著急幹嘛?” 石白魚讓小月他們把東西都搬馬車上去,聞言頭也沒回:“再過幾天你一樣走不了。” “誰說的?”秦元挑眉:“等過兩天戚將軍去邊關,我就能走了。” 說到這,秦元心裡就鬱悶。 “戚將軍也真是,說好的年前去邊關,結果硬生生推後到現在,不然我也不至於被管著連家都不能回。”秦元嘴上抱怨,語氣卻沒多少底氣。 石白魚:“……” 你這是抱怨還是秀呢? 秦元還真不是秀,他是真想跟石白魚他們一道回去,但戚照昇不讓,管得他有點煩了。 然而煩也沒用。 戚照昇別的都好說,就這一點,整個油鹽不進。即便是過幾天去邊關了,秦元也走不了,已經給管家下了命令,必須好了才放人。 甚至擔心管家留不住他,還把戚家二叔找了來。 戚二叔雖然棄武從文,但往那一站,氣場絲毫不輸戚照昇一個武將,沉著臉看人的時候,能讓你秒慫。 他那些同僚都怕他,更別說秦元一個紈絝公子哥了。 秦元被管的無比憋屈,實在想不明白,戚照昇想拉他搞斷袖,他家長輩不攔著就算了,咋還助紂為虐呢? 沒錯,不僅是戚二叔,戚家其它長輩,也對他表示了親切的慰問。老祖宗差人送的補品,見天不重樣,喝得他想吐。 本來還有石白魚他們陪著,這下人一走,他就孤立無援了。這禁足,也不知道何時能是個頭。 可惜他的痛苦與石白魚他們的快樂並不相通,想到幾個月不見的崽子,兩人片刻都不想耽誤,簡直歸心似箭,幾乎和戚照昇同一天動的身。 只不過戚照昇是帶兵去邊關,而兩人是回老家。 只有秦元,裹成個球,縮在戚家的馬車裡,對遠行的騎兵與馬車含淚揮手,揮完就被拉回了將軍府。 他就想不通了,戚照昇不是想搞他嘛,怎麼離開都不帶磨嘰的,不僅不准他下馬車,還只看了一眼,就毫不猶豫的掉頭騎馬跑了。 而另一邊,石白魚也覺得這戚照昇走得太乾脆,有些不可思議。 宋冀倒是能理解:“秦元身體不好,他是怕他吹風太久加重病情。” “還以為戚將軍那勁頭,年前就能把人搞定呢,沒想到一點進展也沒有。”石白魚湊近宋冀:“說實話,我挺期待他倆能成的。” 宋冀和石白魚對視片刻,點頭:“我也很期待。” “是吧。”石白魚壞笑:“這秦元一天天招貓逗狗,就該來個男人治治他。” 宋冀深表贊同:“嗯。”伸手摟住石白魚的腰:“坐穩,路顛簸別摔了,暈車麼?” 石白魚搖頭:“想到很快就能到家,我就好激動。” “那到禹涼鎮還停留麼?”宋冀想到之前的打算,問道。 石白魚蹙眉想了想:“不停了,回頭再說吧。” 左右地方就在那,跑不了,擴充套件生意的事不差那幾天。 何況他們這一遭回去,任務繁重,不僅要加大酒精和軟甲的生產,還要忽悠商人們入股,成立皇商商會,都是事兒,這忙起來不定啥時候呢。 到時候分身乏術,禹涼鎮這邊,要麼他倆其中一個來,要麼只能派人來。 石白魚想著這些便開始走神,被宋冀手背貼了下臉都沒反應過來。 “怎麼沒精神?”宋冀給石白魚裹了件氅子:“可是起早了犯困?” 石白魚搖頭,抬手拉了拉氅子毛領:“我想事呢。”見宋冀盯著自己,隨即笑了笑:“沒什麼,就是想禹涼鎮的事,以後忙起來,咱倆未必能顧得上,到時候估摸得派人走一趟。” “到時候再說。”宋冀知道他沒有犯困或是不舒服,便舒展了眉心。 他們運氣不錯,一路天氣晴好,加上特地加快速度,竟是比去京城時縮短了將近一半的日程。 當初雪路難行,足足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