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走了,牙行老闆才帶著幾人出了巷子。 見石白魚一個勁兒往那行人離開的方向張望,嘖了一聲。 “外地人,不清楚什麼來頭,反正神神秘秘的。”牙行老闆頓了頓:“不過挺低調的,很少看到出門,房子還是找我租的,但我連這家老爺長什麼樣都沒見過。” 聽到這話,石白魚心裡一跳,飛快和宋冀對視了一眼,心裡隱隱有個猜測。 宋冀也想到了,不過兩人什麼也沒說,將這事記在心裡,便跟著牙行老闆去了釀酒胡同。 這邊出路倒也還行,只是緊鄰河岸街道,和菜市離得近,味兒比較大。單環境來看,也確實吵,但有個優勢,就是洗涮買菜什麼的更方便。 宅子不大,但因為有讓人專門看守,儲存還算完好,無論外牆還是裡面,都打理的整潔乾淨。 靠院牆還開了幾塊菜地,種著常見的蔬菜瓜果,養著幾隻雞。 主院除了有一棵銀杏樹,還搭了葡萄架,葡萄架下是一套圓形石桌,閒暇用來喝茶吃酒,夏日乘涼都很不錯。 單看宅子,石白魚幾乎一眼就相中了這裡,但美中不足的不僅是吵雜,院子裡沒有打井,用水得去河裡提。 這河裡大家又是洗菜又是洗衣服的,雖說是活水,但心裡就是膈應。 “怎麼沒打口井?”石白魚想著就問了出來:“這河水雖然方便,到底不比自家井水。” “嗐!”負責看守宅子的老人聞言,也沒有藏著掖著:“有那條件誰不想打呢,別看這邊緊鄰河岸,但其實打不了井,根本不出水。” 這怎麼可能? 石白魚第一反應就是不信,但看老人不像說謊,而且對方也沒必要說謊,畢竟還想賣宅子呢。 可要真打不了井,這地方再好也白搭。 村裡吃用水大家都還是河上游打,但縣城這條河圍著城繞,那上游鬼知道延伸到了何處。 他剛一路走來就看過了,不少人家都是直接就近在河裡提。 別人怎麼樣那是別人的事,反正石白魚受不了。 老人也看出石白魚的嫌棄,遊說道:“這河水雖然大家洗用都在這,但其實都是活水流動的,乾淨著呢,輩輩代代都這麼過來,也沒覺得不方便,其實也就剛開始不適應,習慣就好了。” “這宅子確實不錯。”宋冀看了看石白魚,把話接了過來:“但買房是大事,還請老伯容我們回去再考慮考慮。” 老人還想再勸,但看看兩人,到底還是點了點頭。畢竟買賣這種事,講究你情我願,強求不來。 等離開釀酒胡同,宋冀便直接問牙行老闆:“除了這兩處,可還有別的?” “有是有,可地段都不怎麼好。”牙行老闆實話實說:“這魚龍混雜的地方,住起來也不安生不是?” 宋冀點點頭,不再說話了。 牙行老闆陪著走了這麼半天也想把這樁生意促成:“剛那宅子哪哪都好,就打不了井這點,挺遭嫌棄,房主要價才八十兩,就是因為這點,這價格在縣城是真不容易遇到,便是鎮上稍微好一點的,也就差不多這個數了。” “嗯。”宋冀點點頭,卻沒有表態,而是轉頭問石白魚:“魚哥兒,你怎麼看?” “別的都還好,就用水這點,我不喜歡。”石白魚皺眉:“這飲用洗涮在一塊兒,怎麼想心裡都不舒服,之前那宅子破是破點,但修繕一番應該也還行。” 宋冀便問牙行老闆:“之前那宅子是個什麼價位?” “那個價格也不高,按市價,那個地段的二進宅子,最少也得三百兩往上,但主家著急賣掉,所以只要價二百兩。”牙行老闆頓了頓:“你們二百兩買下,修葺後轉手就能翻一番,可謂非常划算。” “一口價。”宋冀雖然不常在縣城,但對這邊還是有了解的,牙行老闆雖然沒有說謊,但就那個宅子,還真不值這個價,至於修葺價值翻倍,煥然一新它能不翻倍麼:“一百五十兩。” “不是……”牙行老闆苦笑:“大哥你這砍價也太狠了吧,你也知道,我們牙行也就賺個跑腿費,房主定價在那,我可真沒問你多要。” “我們也是誠心要買,但也不是非買不可。”宋冀不吃這一套:“這個價可以,那我們這就成交,不行就算了。” “這樣,看在是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