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
當然,關於八部聖地的目的,雲雁忍耐了沒有提及。當初迦樓羅王為了阻止白少等人進入聖地,連蛋都搞丟了。此事關係重大,她想等到探查完日曜宮,甚至面見迦樓羅王以後,再看看情況。
梭摩隨著她的敘述,臉色不停變換。他的黑毛忽而轉金紅,忽而更幽深,澄澈的大眼盯著燭火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等雲雁停下故事後,他才緩緩回過神來。
“鵬聖……已經進了日曜宮嗎?”梭摩從椅上站起,拉開窗簾朝下方紅晶大道望去:“他現在會在哪裡?”
“他很想回家。”雲雁也為此事煩惱:“定是悄悄去闖王的宮闕去了。但是他有記憶傳承,迦樓羅王定能認出他。”
“闖宮闕?”梭摩喃喃自語著這三個字,突然額頭滴落汗珠,上前一步緊張地瞪著雲雁:“你說他是昨夜子時……呃!你們人族的計時和我們不一樣!”
雲雁回憶道:“大概在你捉住我前的一個時辰左右。”
“我並沒有得到任何警報。”梭摩開始來回走動,顯得十分不安:“不行!我要立刻前往王宮!”
“這事會引發什麼問題嗎?”雲雁咬住第四枚漿果,這植物芬芳甘美,簡直有點停不下來。鵬聖身為迦樓羅流落在外的皇子,就算闖入了王宮,最後上演的也是出親人團聚,相擁而泣的劇本。
為何梭摩會這麼緊張……
“鵬聖如果真是王子,那麼他就能飛出王宮的赤櫸林……”梭摩整理著鎧甲,又掏出一個紅色腰牌扔給雲雁。接著他扯起罩袍,將雲雁連人帶果子遮住,自己也拉起披風裹得嚴嚴實實,急急開了鐵門。
“赤櫸木林裡在夜間設有禁制,非王族血脈不能通行。”梭摩的羽翅展開數米,嫌雲雁飛得沒他快,乾脆將她馱在背上急速升出府邸,朝北面前行。
雲雁樂得不運氣駕雲,坐在他寬大翅膀上咬著果子:“那不是好事情嗎?鵬聖飛出了那個禁制林,見到他的父皇母后,大家相認上演團圓劇本,你們也會很高興的吧。”
“本來是件大好事!”梭摩轉過頭來,鳥眼裡流露驚惶:“但是阿蘇二,現在日曜宮裡的形勢,已經不是從前那個樣子了!”
“我叫雲雁,不是阿蘇二!”
“先不要管這個了阿蘇二!聖利耶阿盧那遠日奧光靖月伊瑟昭日塔矢王子……他有危險!”
“什麼?!”雲雁的聲音在呼嘯風聲裡,有些弱小:“你說誰?”
“聖利耶阿盧那遠日奧光靖月伊瑟昭日塔矢王子!”梭摩努力對抗風嘯,發出呼喊:“就是鵬聖!這是他在迦樓羅族原本的名字!”
“你還是叫他鵬聖好了。”雲雁倒吸一口涼氣,拂開額上覆蓋的髮絲,高聲詢問:“他有什麼危險?有人會害他?”
“也許……會是輝日哲。”梭摩猶豫片刻,緩緩出口另外一長串字句:“聖利耶阿盧那烈日握松清月芙輝日哲。”
雲雁又倒吸一口涼氣:“這串名字如此古怪……也是一名迦樓羅皇族嗎?”
“是皇族名諱。”梭摩朝北方低下頭來:“遠日奧光是現任我們的王,靖月伊瑟是當今王后。”
接著他簡短說了些迦樓羅的王族往事。原來皇族雄鳥會帶有日字名諱,而雌鳥則是月字名諱。遠日奧光的母親,也就是鵬聖的奶奶,名叫流月凰,是上一代的迦樓羅王。
她原本生下了個王位嫡傳的雌鳥,名叫皓月薰。可惜這位王女,就畫素月櫻一樣,在飛出去歷練後失蹤了。迦樓羅族力量強大,但皇族的生育力向來和熊貓一樣,非常低下。
流月凰為了後繼有人,開啟了迦樓羅禁術。在涅重生後,咬牙生下了兩個蛋:一個就是鵬聖的父王:遠日奧光。另外一名則叫烈日握松,是輝日哲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