煥發地站在門外,蘇特倫霎時感到英氣襲人。夏言風不會無事造訪,但看他容光滿面,並無憂意,想必不是什麼壞事要相報吧?
“蘇兄,有禮了。”夏言風還裝模作樣地朝蘇特倫拱手行了一禮,走近蘇特倫跟前時,眼神轉而又飄忽起來,“其實……也沒別的大事,就是有不情之請……”
“隊長有事直言無妨。”蘇特倫淡淡地說著,便招呼夏言風坐下來喝兩杯。
“蘇兄不必邀我共飲了,我剛在府上喝過幾杯。”夏言風說道,“我只請求蘇兄能准許我回一趟格洛拉城。鑑於‘雷霆之城’建立分部的大事,需要我親自去協調,還要提拔一些管理人才,這些事只有我本人去處理才更妥當一些。”
“哈哈哈哈……”蘇特倫的笑聲充滿了豪氣,“小事一樁嘛,我還以為有什麼大事呢。隊長有什麼請求只管開口,可沒必要大費周章、興師動眾地進宮來見我吧?”
“說的也是啊……”夏言風如預期地那般演起戲來,他當然不會把那件發生在洛丹城,將要危急全人類的大事如實相告。將此事和盤托出,人類或許會少受一點災難,但這麼一來,他就沒有時間打自己的如意算盤了。
“隊長可以不受公會里那些繁文縟節的拘束,這點小事,就沒必要來向我請示了,沒有誰能限制隊長的自由,就算隊長代我發號施令也毫無關係,隊長想做什麼都沒問題。”從蘇特倫這番話中,看得出來,他對夏言風是無比信任,絕對不可能對其有猜忌之心的,夏言風要擅自做出何種決定、行使何種特權,他都百分之二百的放心。
夏言風在不經意間笑了,那種笑,潛藏在黑暗中,深不見底,靈魂抑制不住躁動,就像心頭在預演著什麼類似驚天陰謀的劇情。
蘇特倫對外人,警覺心從來不會消退分毫,但對於值得信賴的人,卻基本都不會再用那些不必要的猜忌,所以他沒有察覺出夏言風那細微的詭異神情。而夏言風很快就謝過他,告退而出,至今,那攸關人類生死的驚天大事,蘇特倫仍然矇在鼓裡。
夏言風既然大張旗鼓地前來,就不可能如某些人料想的一樣將那件事告知蘇特倫,他就是要讓那些精心備戰的蠢魔們,那完美的陣仗短時間內等不到對手。而夏言風的目的還不止於此,他要將藉著某個契機,將公會中的內鬼也順帶揪出來。
其實夏言風在對抗袁氏的戰鬥中,已經成功地將蘇特倫這個“領袖”推到了風口浪尖上,所幸蘇特倫頭腦還算清醒,沒有像袁晨那樣稱帝,不過具備了“奸雄”氣質的他還是“霸氣震四方”,而相比之下,夏言風就是個默默無聞的“地下人員”。所謂人怕出名豬怕壯,他的目的就在於此,就是因為低調,才更方便於實行計劃,才能在更廣闊的發展空間裡遊刃有餘。
也不知從何時起,夏言風的內心總覺得自己被全世界拋棄了,靈魂長期缺乏安全感的他,真心的信賴成為了一種乾涸心靈的奢侈品。他選擇捨棄,捨棄那些弱者的心性,對世間萬物昂起高傲的頭顱,以一個強者的身份,勇敢地奮鬥下去。
暫且不去考慮那些麻煩事,夏言風只帶了三四名隨從就往南城門那邊去了,路過馬廄,順便讓下人牽來幾批快馬。然後,他悄悄地在一名下人耳畔說了一番話,那名隨從當即一臉驚愕。
“大人……這種事……還是您親自去跟張平將軍說吧……”
“不行。”夏言風搖搖頭,“在這座城裡,我被人盯梢了,身不由己。你就幫我去張平營中帶個話,我給你通行的令箭,上面有雷元素的記號符文,只要張平看了這個,就一定會相信的。”
說著,夏言風從袖子管裡抖出了一枚赤金色的細小令箭,上面刻印著一圈青色的魔法紋路。他翻手將令箭交到了一臉惶恐的隨從手上,然後順帶問了一句:“你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