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心偏,他也一直認為錢氏是好的,她清理他的侍妾是因為那些女人的確不懂規矩,而張家犯罪,他也認為錯的是張中庸太不是東西,錢氏一直在東宮,管不著張中庸在外面的事,所以他處置了張中庸,對於一直照顧自己的奶孃還有愧疚心,現在他錯的離譜!
張中庸有那樣的膽子,分明是錢氏給的膽子!
不管怎麼樣,這次玉兒醒了,他不會再壓著她在身邊等待機會見光,他必須給她一個身份!
暈迷中,他恍恍惚惚地看見,自己正抱著馮玉兒坐在琴凳前,一首《醉漁唱晚》在耳邊縈繞,然後秦業領著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走到他們面前,徒元徽指著女孩道:“玉兒,這便是咱們可卿。”
轉眼女孩就長大了,徒元徽看到她被八抬大轎嫁進一戶高門貴府,瞧著那府門上“敕造寧國府”五個字,徒元徽對身旁的馮玉兒道:“這賈家自來是跟著我的,祖上曾立下大功,賈代化和賈代善兄弟皆厚道,咱們可卿嫁到他家做長孫媳婦,倒也不算辱沒。”
果然,沒一會便瞧見著正品大妝的可卿領頭在長廊上走,眾人圍著她說說笑笑。
馮玉兒這時笑道:“我去同咱閨女說說話!”
徒元徽忙將她扯住,責怪道:“她又不認識你,你去做什麼?”
馮玉兒臉色一驚,似乎想同徒元徽爭辯,這時不知何處傳來小德子的聲音。
“爺,安公公親自過來,說皇上急著宣您。”
徒元徽立時驚醒過來,腦子裡還在想著方才做夢的事。
小德子猶猶豫豫地走了進來,道:“爺,安公公正等在外頭,您不如見見去?”
徒元徽嗯了一聲,起身俯視床上的馮玉兒,又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覺得好象比昨日穩一些,心下鬆快了不少,便吩咐道:“把上回給玉兒把脈的趙太醫叫過來。”
小德子應聲出去,這時門外安公公又在問:“太子爺,安公公求見。”
徒元徽再看看馮玉兒,才回身出了屋。
“安公公,不知找孤何事?”徒元徽朝他拱了拱手,客氣地問道。
徒元徽雙眼紅腫地出現在安公公面前,著實把老頭子嚇了一跳,不過畢竟是混跡宮廷的,安公公並不著意打聽,而是道:“太子爺,南安王府今日治喪,皇上讓老奴傳旨過來,聖駕昨晚上啟程,今兒晚上就到了。皇上讓太子爺親自前去京畿迎接,順便安撫安撫南安王。”
“誰沒了?”徒元徽瞬間清明瞭起來,也想到了可能性。
安公公吃了一驚:“太子爺到現在沒得著訊息?”雖說太子爺提前回京了,可經過了一天一夜了,太子爺不可能沒有收到急信。
恰在這時,雲秋扶著臉上紅腫未消,一隻胳膊還打著夾板的杏月走到跟前,徒元徽皺著眉頭問杏月:“可是那錢氏叫人打的?”
杏月點了點頭,乾脆跪到徒元徽面前,“太子爺,奴婢保護姑娘不周,請您責罰。”說著眼淚便落了下來。
一旁雲秋低聲說道道:“昨兒個德總管和玉兒一道到柴房救人,杏月就被扔在地上,都快沒了人形,到現在才醒來,就急著過來瞧姑娘了!”
“你算是忠心。”徒元徽嘆了口氣,對杏月道:“你去伺候你姑娘去,她還沒醒。”
杏月抹著淚便進了屋。
徒元徽徑直走到長廊,安公公連忙跟上,徒元徽邊走邊說道:“安公公,勞您老跑了這一趟,我待會換了衣裳便過去京畿。”
安公公見太子爺這疲憊的模樣,也不再說什麼,又施一禮便出去了。
趁趙太醫來診脈的功夫,徒元徽走到外頭,確認地問小德子:“南安王府沒了的是誰?”
小德子連忙說道:“南安王府的大郡主昨兒個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