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雲說道:“聽住持說過,您佛緣甚深,有一回十爺領我過來,正瞧見您在和華光寺的和尚們辯經,雖我聽不太明白,可瞧得出來,那幫和尚都不是您對手。”
“李姑娘過獎!”徒元曄淡淡笑了笑,道:“今日秋意正濃,該是楓葉紅染之時,李姑娘若有興致,不如去欣賞一下吧!”
“要不四爺你陪我去?”李月雲毫不羞怯地邀請道。
徒元曄面上七情不露,道:“在下今日還要隨住持釋義梵經,多有得罪。”
“上一次四爺是要做功課,上上次四爺陪住持會見梵僧,這一回又要釋經,”李月雲不滿地道:“三邀四請的總不肯答應,怕是四爺不給我面子吧。”
“李姑娘,既在華光寺,便無什麼四爺,若是你願意的話,下回讓十弟過來陪你好好遊賞。”
李月雲甚是不滿,說道:“看來四爺是硬要將我往外推了,您家那十爺臉上刻著‘我一肚子鬼胎’,我才懶怠和他打交道。”
“李姑娘誤會了。”徒元曄心下疑惑,看來徒元誠竟是不得李月雲這棄婦的歡心,倒是纏上自己了。
“這方內方外,四爺可都是一個忙字,反正哪哪兒瞧不見人,”李月雲咯咯直笑,拿眼直瞟徒元曄,“算了,我也不討嫌,知道四爺這是打心底瞧不上我呢!”
“在下絕無此意,”徒元曄連忙解釋,“李姑娘聰慧過人,又性情直爽,愛憎分明,在下對李姑娘很是敬服。”
“原來四爺還挺了解我的,”李月雲一甩頭,乾脆直勾勾盯住徒元曄,“既如此,下回華光寺,咱們便算約下了?”
說完,李月雲就走了。
堂堂皇子唸經書,騙誰呢?倒是個能忍的,又是皇后養子,也算嫡子了,徒元徽既然落她臉子,那就別怪她帶著李家投靠別人,十皇子徒元誠就算是四爺的人,日後也頂天是個王爺,她也不過是個王妃。
四爺才是真命天子,她才不會應了徒元誠。
徒元誠在四皇子書房早已等候多時,正欣賞他牆上掛著的一幅《美人蒔花圖》時,只見徒元曄穿著僧袍從外頭進來,徒元誠笑著迎上前問:“四哥,今日可又遇上那李月雲了?”
“這女人如何探聽到我在華光寺?”徒元曄著意看了徒元誠兩眼,暗示是他這十弟在背後搗的鬼。
“天地良心,”徒元誠忙舉起雙手告饒,“小弟可不是那等吃裡扒外的,誰知李月雲這麼有心機,居然敢到華光寺堵您?”
徒元曄沉吟了一會兒,說道:“想來太子爺沒有娶她,倒是明智之舉。”
“那您還讓我接這個爛攤子,”徒元誠表示自己很委屈,“真不擔心兄弟以後就死在那女人的鼓掌之中?”這女人之前就勾搭過他,後來瞧見徒元徽了,就轉去勾搭徒元徽了,徒元徽不要他,本以為自己還去親近她,她應當高興才是,誰知道她竟然看上四哥了。
這女人簡直半點女子閨德都沒有。
徒元曄平靜地說道:“接爛攤子還說得太早,她沒瞧得上你!”
“這女人眼光其實挺不賴,”徒元誠涎著臉湊到徒元曄近前,“若沒猜錯,李月雲是看上了四哥您,先時我也沒發覺,還以為她要回我身邊來,後來每回見面,她老在打聽四哥您的短長,又總愛往華光寺跑,我這才明白過來。”
徒元曄漠然地“哼”了一聲。
“小弟也是糊塗,可不就在華光寺,我原想和李月雲顯擺一下四哥的本事,便帶她去瞧您辯經,怕是那時候,李月雲便情根深種了。”徒元誠說罷,哈哈大笑起來。
徒元曄淡淡地說道:“莫不是這是故意的?”
“小弟哪敢算計哥哥,”徒元誠一時捧腹,“著實是四哥您仙姿佚貌,玉樹臨風,一下子迷住了那女人,少不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