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望著賴嬤嬤:“皇上賞賜給馮家二老的賜幣,個頂個貴重,結果剛到馮夫人手裡還沒捂熱,便不見了蹤影,聽雲秋說,因為清點之時賴嬤嬤也在……”何姑姑臉色一變,說道:“賴嬤嬤剛才還在外頭大喊大叫,這要是別人,早就該拖下去處死,這般無禮,便是你們賈府的規矩?”
賴嬤嬤立時狡辯,“絕無此事!”
“夏荷可是把金耳墜給拆了,這是損壞御賞之物的重罪,春花給塞了自己被褥裡,這人贓並獲,想來便是你們小小的賈府,也容不下這等手腳不乾淨的,”何姑姑微微一笑,“既是她們要入東宮,老奴便是管得了這事,這兩個女人先還押馮府,待太子爺大婚圓滿,自有東宮來人處置,人這般不乾淨,按照宮規,過上兩月就可處死。”
賴嬤嬤心中一驚,已然認定這是馮玉兒小家小戶,善妒容不得那幾個丫頭。這心也狠啊,處死人……
這會壞了太太大計的。
馮玉兒開口問道:“那還有一對下落不明,這可怎麼辦?”
“若要有不知,除非已莫為,到時會將在場之人重新審押,”何姑姑意味深長地望著賴嬤嬤道:“其實……那幾個丫頭已說了是受人指使,如今太子爺大喜之期,不好鬧出難看的來,回頭審了,也可去問問榮國府,國公府送給未來娘娘的人竟然是這般惡奴,榮國公也難辭其咎!”
賴嬤嬤頓時心驚肉跳起來,這還要怪罪國公爺,這可不行了,國公爺若是遷怒太太,賴嬤嬤完全能想到太太的手段了。
“姑娘以後是東宮之主,凡是還需按照規矩來。”
馮玉兒這會兒子笑眯眯地點了點頭。
賴嬤嬤這會兒也明白了,她們讓她進來,是告誡她老實的,別想胡攪蠻纏,否則就是和春夏秋冬一樣的下場。
“賴嬤嬤,你不是有事來尋姑娘的嗎?”何姑姑轉頭喝道:“還不快說!”
賴嬤嬤立刻就說:“就是來給姑娘請安。”
隨後便夾著尾巴逃了。
很快,那專門盯著賴嬤嬤的僕婦過來報說,賴嬤嬤趁人不備,將一個東西扔到了夫人屋東頭牆根下,隨後便連夜出了馮府。
雲秋帶著人到牆根處去尋,果然找到了那對嵌東珠金耳墜。
馮玉兒知道,重頭戲就會來了,史氏這次本來就是為了讓春夏秋冬過來得她榮國府用的,這四個一起廢了,她豈會甘心?
更何況,今兒何姑姑又透了訊息,這還要怪在賈代善身上,史氏定然會忍不住過來的。
“我已經派人守著林家了,史氏一過來,娘你要做好準備。”
賈敦點了點頭。
當天,史氏沒出來,倒是賈敏偷偷打發了人過來,說史氏很生氣,可是出了什麼事?
馮玉兒讓賈敦派人隨意回了,史氏還是會過來的。
這晚天有些涼,眾人皆已休息,卻有人來敲了馮府的大門,等門房問清來人是白德恆後,忙請了他進屋,轉頭卻瞧見,白德恆身後還有兩名陌生人,並且那二人一色氈衣,皆用風帽遮住了面容。
讓人摸不著頭腦的是,進了府後,白德恆對其中一位極是恭敬,小聲問過兩句,便阻了門房,說是不用通報老爺夫人,反是直接將人往大姐兒的院子領。
門房瞧得直咋舌,卻知道白先生與大人家親密如家人,自是不敢說什麼,索性回了屋裡。大姑娘家那兒有侍衛,想來是太子爺派人過來了。
馮玉兒正在似睡非睡時候,杏月聽到了外頭有人在敲門,起了身出到外頭,院門處已走進來一人,旁邊還陪著笑吟吟的何姑姑。
那人此時摘下了風帽,藉著院子燈籠的光亮,杏月驚得立時福了福身,見對方比了個“噤聲”的手勢,也不敢吱聲,忙低頭讓出了進到屋裡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