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帝嘆道:“元升,來了就好。”
“皇上臉色好多了。”徒元升望著弘聖帝,覺得他的確比上回瞧著精神一些。
弘聖帝卻無意同他寒喧,命安公公帶著人圍在外頭搜了一圈,確保無人偷聽後,才將徒元升招到身邊,低聲問,“朕讓你去西山見禁軍統領楊陣,你可見到了?”
“父皇,事已至此,不如……”徒元升知道弘聖帝這是還不死心,頗有些為難,勸他,“還是在此安養吧,想來太子爺會妥貼照顧您的。”
“你以為朕是為了自個兒?”弘聖帝冷笑,心恨自己說的話已然不再一言九鼎,如今更成了徒元升的耳旁風,免不得要質問,“如今朕是不是無用了,莫非你也被徒元徽收買了過去,也想著背叛朕?”
“兒臣不敢。”徒元升跪在床前,表示準備聽弘聖帝教訓。
弘聖帝握緊了拳頭,道:“元升,知道朕對你有多大期望嗎?當初朕將親衛禁軍交到你手上,便是指望你能保這江山無虞,當日你未得著訊息進宮救駕,朕知道怪不得你,可如今朕這老朽都不肯服輸,沒想到啊,你倒是退縮了,真是太讓朕失望。”
徒元升只能俯首在地,心中卻是糾結。
怕是徒元徽也不清楚,弘聖帝手上有五千精銳,平日裡並不顯山露水,只藏身在西山腳下一個僻靜之地,恰恰離行宮近在咫尺。
第103章 0103
弘聖帝手上有五千精銳,平日裡並不顯山露水,只藏身在西山腳下一個僻靜之地,恰恰離行宮近在咫尺。
這些人便是為了在皇上遇險的緊急時刻,能攻其不備地戰勝對手,當初弘聖帝把西山禁軍的虎符交到徒元升手上,便是有將身家性命交付於他的意思。
“朕的江山,絕不許徒元徽染指,朕親手養大的竟是一頭狼,要將朕生生活吞了!”弘聖帝對徒元曄道:“有人和朕報說,別看徒元徽如今佔了上風,其實是個無能之輩,處理政事縮手縮腳,對大臣們更是唯唯諾諾,這種人有什麼出息,朕不能讓江山敗在他手上。”
“皇上年事已高,太子本就為儲君,不如您就此放手罷,”徒元升卻不認為,徒元徽現在以仁和為主才是最能穩定朝堂的。
他只得好言規勸:“西山這批人馬,兒臣會讓他們守護好行宮的安全,保證父皇不會遭遇任何危險。”
“危險?朕不在乎!”弘聖帝揮著手,“只是朕的心不服,這天下,朕統治了幾十年,何來如今不明不白地歸了徒元徽,那等狂妄野心之人,他有什麼本事讓天下歸心?朕的權力,朕要奪回來,絕不許他遭蹋。”
更何況,現在的徒元徽還不是他的太子,而是他最恨最怕的父皇。他一點都不甘心。
徒元升並不認為那區區五千兵馬,便能將局勢重新再翻轉回來,僅那“救駕”的潘義,手下便有三萬京畿守衛,遑論兵部那些人馬都掌控在太子手裡。
由此,徒元升又想起那個隨著自己從內務府一直到兵部,相處如朋友一般的周同,他以前也沒料到,此人居然是徒元徽親信,徒元升不免膽寒,想來徒元徽奪這個位,怕是佈置了好些年頭,莫不是早就在等這個結局?
弘聖帝如今尊嚴受損,怕是不肯嚥下這口氣,而徒元升卻並不想白白送這個死,可逼他的是親生父親,他又不能跑去跟徒元徽告密,出賣掉弘聖帝,要知道徒元升乃出生入死於殺場之人,幹不出這等小人行徑,左右為難之下,他也只能暫時虛應下。
“謹遵皇上旨意!”徒元升咬著牙抱拳道。
弘聖帝總算滿意了,“你帶兵打仗多年,朕的人交你手上也是放心,只這徒元徽狡詐得很,聽說京城已遍佈他的眼線,便是西山行宮,也不清靜,你切需小心提防,此乃朕的最後一役,也是你能否成為儲君的關鍵之戰,只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