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卿一時激動,便想甩了孃的手跑過去,卻不料馮玉兒一使勁,將她抓得死牢,“可卿,不許造次。”
隨後馮玉兒放下康安,一手拉著一個孩子,走到丹陛之下,領著她們朝徒元徽跪下,高聲道:“妾身參見皇帝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徒元徽朝著她們伸出手來。
進了鳳儀宮的東暖閣,稟退其他人,只留何姑姑帶著一眾宮人退下,一家四口這才卸了架子。
“父皇,咱們以後真住這兒了嗎?”可卿是坐不住的,東摸摸、西瞅瞅,覺得什麼都新鮮。
徒元徽問道:“父皇?誰讓你這麼叫的?”
“娘啊!”正在床上由馮玉兒和杏月幫著換衣裳的康安回道。
“嗯,那以後叫你娘時,要稱母后。”徒元徽笑了笑,心下並不喜歡這叫法,不過規矩也不能破,索性這冷冰冰的稱呼,也該讓馮玉兒得一個。
何姑姑給坐在紅木雕花圈椅上的徒元徽奉上一杯茶,感慨道:“沒想到這麼快皇上便要登了大寶,這一回真是否極泰來了。”
“昨晚太上皇禪了位,今兒個在朝會上剛宣了詔書,”徒元徽抿了口茶,對馮玉兒道:“朕的年號永明,早些日子便擬好了,明日登基大典,你那封后,三月初六,也就是朕登基後第十日辦,欽天監算了,是黃道吉日。”
馮玉兒笑著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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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鬧的登基大典過後,賈元春遠遠看著身穿龍袍的男子在前邊走過,俊美威嚴,讓她的心不斷加快,但是看到他身邊的絕色美人,她心裡頭就不那麼舒服了。
然而形勢比人強,賈元春還是隻能按捺下來和旁邊的宮人一起跪下,等他們走了才起身。
再過十日,就是封后大典,賈元春心中湧出莫大的不甘心,這樣的女人都能做皇后,叫她如何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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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在這時,王子勝之死也終於從川南傳到了京城,王家上下頓時一片哭聲。
薛大奶奶也只能帶著兒子薛蟠,女兒薛寶釵回到京城。
而薛松,在王子勝的死訊接到後,夫人和兒子女兒一走,他也病了,不過,他沒有讓下人通知。
因為是在新帝登基,又馬上要進行皇后冊封大典,這王家連喪事都不能馬上辦。
王家無論男女心情都非常不好。
接到京城住幾日,也是讓她散心的意思。
王夫人也難免去瞧薛大奶奶,只一進她的屋,便見薛大奶奶又坐在床邊哭,女兒薛寶釵雖才四歲,卻是個極懂事的,站在一邊舉著帕子替薛大奶奶抹淚,倒是薛蟠不長心眼,跪在桌邊的凳上,一個人興高采烈地玩起骰子,瞧都不瞧母親和妹子一眼。
王氏喝住薛蟠,命僕人將他帶外頭玩去,隨後坐到薛大奶奶對面,將薛寶釵抱在懷裡,勸道:“我說,你這一天到晚哭天抹淚的,什麼時候是個頭?”
“我也不想如此,”薛大奶奶哀切地道:“只二哥走得冤枉,我心裡頭過不去啊,只一閉上眼,便聽到二哥在喊冤!”薛大奶奶最清楚她二哥是為什麼沒的。
“你也別傷心壞了身子,山賊已經有官兵去圍剿了,定然能為二弟報仇的。?”王氏摸了摸薛寶釵的頭。
薛大奶奶繼續垂淚,但是卻是不肯再說話了。
“大奶奶請用些茶吧!”薛大奶奶貼身僕婦趙嬤嬤這時進到裡頭,見薛大奶奶又在哭,也難過地安慰,她也是知道真相的。
“行了,你趕緊打起精神頭來,”王氏嘆了口氣,“我那婆婆說了,得空你便到府裡來坐坐,都是自家親眷,自當經常走動”
“代我謝過老太太罷。”薛大奶奶說道。
卻是不上心,她現在可是知道宮裡面的皇后可是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