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死不肯鬆口,卻是讓大家都沒有臉,更折了他袁子信的面子。
袁夫人笑著安慰:“皇上怕也是一時糊塗,其實之前宮宴上幾位大臣之女上去獻舞,皇上看得倒挺入神,顯然這愛美之心還是有的,說不得這會子已瞧上了哪家姑娘了呢!”
“這話不對,”袁子信訓道:“一國之後豈能以色侍人,當是德行為先,相貌端莊一些即可。”
“行啦,我說錯了!”袁夫人笑著用巾帕替袁子信擦過腳,道:“我倒覺得,南安王府的郡主品格不錯,之前瞧著那丫頭端坐席上,舉手投足皆是規矩,聽說她同那位差點嫁進東宮的大郡主極是肖似,說不得皇上喜歡這樣的。”
袁子信不由眼睛一亮,想到徒元徽當年因為大郡主之死悲痛欲絕,甚至遣散了後院之事,說不得真能愛屋及烏。
想來南安王這女兒年方十六,正是青春少艾,又養在深閨多年,自是沒有讓人攻訐的地方,若皇上娶她為後,既圓了當年他對大郡主的情份,可不又堵了悠悠眾人之口,真是兩全其美之事。
至於現在這個皇后,皇上有心了,承受不住福氣去了也是很簡單的事。
想到這,袁子信很是興奮,少不得同袁夫人提起,如何給這二位尋個見面的時機。
那邊徒元徽卻不知道袁子信在算計他,這會子正忙著跟馮玉兒嘔氣。
“這小十六從小就不省事,怎得長大了還不學好!”徒元徽在東暖閣裡氣得直蹦,幸好宮女太監都被趕了出去,否則馮玉兒真要覺得丟臉了。
“這幾填可是我們的好日子,別自個兒把自個兒的心情給攪和黃了。”馮玉兒心情很好地丟過來一句話。
“我就不好心情了,你看怎麼著?”徒元徽恨恨地道。
“不就是小十六託我說個情,你急成個烏眼雞做什麼?”馮玉兒顧自拿著康安的肚兜坐在床邊繡著,完全是沒將徒元徽放在眼裡的表情。
這般眼中無人,自是氣煞了徒元徽,以至於他翻身便滾上床,還背對著馮玉兒躺著,連靴子都不脫。
馮玉兒搖了搖頭,這好歹也是當了皇帝的人,怎麼還同當年一般耍賴不講理,到外頭說去誰人會信,這一位竟是比才三歲的康安還難哄。
一雙手伸過來,要將徒元徽腳上的靴子脫下來,徒元徽微閃了閃,便任馮玉兒行事了。
隨後便是老半天沒有動靜,馮玉兒似乎忘了床上還躺著一個等著人安慰的,繼續悠然自得地縫著她的肚兜。
“哎,給我一個說法!”徒元徽終於坐起身來。
“真想聽?”馮玉兒放下手中針線。
“再不說,朕便下旨斬了妄圖刺君的徒元升。”徒元徽咬著牙道。
“小十六雖說過,三爺認了罪,太上皇的確給過他虎符,讓他帶兵闖東宮,可小十六不也同您提過,上回他陪三爺喝酒,聽到人酒後吐真言,當時三爺也是兩難,一頭親爹,一頭兄長,心裡只盤算著如何兩頭敷衍。”
“他兩難關朕什麼事!”徒元徽氣道:“便為了這,你就想讓朕赦了他?”
馮玉兒嘆了口氣,“我早說過,三爺是個好人,只是太糾結於道義,這才苦了自個兒。”
“你能這麼起勁地幫老三?”徒元徽不高興。
“小十六也想幫他三哥,你可別多想,汙了我清白!”
“輕聲些!”徒元徽立時捂住她的嘴,生怕給外頭的宮女太監聽到。
馮玉兒一把甩開徒元徽,“你還真打算讓史官給你記上一筆,永明帝為人涼薄,不容兄弟?”
“那你說,該如何處置老三?”好一會後,徒元徽放軟了口氣。
“這前朝的事兒我可不管。”馮玉兒心下不免有些高興,看來徒元徽倒是個聽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