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頭便是女主人的位置。我正想說話,卻進來一人,大家便靜下來了。只見一身紫色**長裙,一張安琪兒的臉,坐在了餐廳的另一頭。睿民說:“安沅你怎麼來了?”原來這就是安沅。安琪兒的臉露出一絲笑容,淡淡地彷彿隨時可以抹去,說:“原來我不受歡迎?”大家忙打哈哈說,安沅還是喜歡開玩笑。睿民說:“我打電話去你家,麗姨說你到崇明姑媽家了,我便想下次再約也是一樣,來日方長嘛。”安沅的臉好像亮了一點,又好似笑起來說,“我開玩笑的呢,沈哥哥。你旁邊這位小姐是,我怎麼看著眼熟呢?”語氣裡有一點遲疑,卻很是親切,對我點頭笑笑。我微微一笑,點點頭算是回禮。睿民說:“這是我的女朋友,葉藍。”安沅過來拉拉我的手說,“葉小姐,幸會,早聽沈哥哥提起你了,今天總算見面了。真是清雅可人。”我一時不知怎麼回答,只好笑笑不語。睿民邊讓我坐在他左手邊,邊招呼大家就坐,看樣子都是比較熟的朋友,也沒有什麼謙讓,很快就都入席了。
睿民擔心我不懂的用刀叉,小聲地跟我說,“先看我用你再拿。”我點點頭。其實心裡在想,我從2015年來的,這個刀叉什麼的還是會用一點的。但沒想到,這裡吃的西餐居然是從頭菜開始的,依次上湯,沙拉,然後才是主菜,甜點。一道一道上來,一道道撤下去,不得不說,菜品很正宗,味道很不錯。我自顧自地吃下去,因為他們如若無我地聊天。我心裡大概明白了一點,這個安沅不是睿民的前女友,便是正在追睿民,而睿民跟她不是青梅竹馬,便是感情深厚,睿民的朋友應該是統統站在了安沅這邊。因此安沅出現之後,我便如同鬼影,大家視若無睹,最是安全。我於是心安理得地吃我的東西,準備吃完走人。
睿民時不時用意味深長地眼神看我,又有點驚喜又有些疑惑。我知道,因為我用刀很嫻熟,這大大出乎睿民的意料。這時便有人發問了,“葉小姐,看起來像是經常吃西餐呀,用刀很熟練呢。跟睿民說的可不大一樣呢?”一時大家都看著我,我只好嚥下嘴裡的菜,說:“是嗎?我第一次用刀叉,大概是十年前的事了。所以即使不熟練,今天也不好意思說第一次用。”大家更是一臉驚訝,對我更是疑惑,卻不知如何問起。於是有人說,“十年前這裡還沒有西餐廳呢,葉小姐不是開玩笑吧?”我索性說,“我不是本地人,我們那十年前就有西餐廳了。”“葉小姐難道是從國外回來的?”“雖然不是從國外回來的,但也去了許多地方,知道了一點西方的禮儀。”睿民更是一臉疑惑。我刻意如此,如果不這樣,大概這頓飯也不能好好地吃完了,反正吃完這頓,我已決定不再見睿民了。於是大家對我的態度又變得客氣有理,也不再爭相問我一些刁難的問題了。
一頓飯吃完,大家便提議到花園裡散步。公元1924年,民國,這棟別墅裡的這群人,我實在不想在相處下去了。我既不能讓睿民知道我來自下一個世紀,也不能讓他的安沅小姐明白我無意與她相爭,我心心念念地是如何回到我的家,而不是和這群無知的有錢公子小姐鬥氣。當初認識睿民,純屬偶然,後來接近睿民,確有私心,但現在我卻想全身而退。
第二章 與君初見時
據說沈家的花園在上海是大大的有名,僅僅是常年不敗的鮮花和從黃浦江引入的一汪活水就足夠讓大家驚歎,更何況花園的女主人在上海曾是風靡一時的名媛。沈睿民的母親移居外國前曾是上海灘一個謎一樣的女子。雍容華貴,傾國傾城,舉手投足都有萬般風情,這是大家的評價,但奇怪的是整個沈家大宅裡竟不見她的一張照片。我問過睿民,可否見見他母親的照片。睿民說,他母親不愛照片,所以幾乎沒有什麼照片留下,僅有的幾張被父親珍而重之地收藏起來。於是,我不得不懷疑,這其中另有隱情。一個美麗的女子如何可能不愛照相呢,當時的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