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問題。
得意之情瞬間消散,莫非這就是自己調戲皇帝得來的報應?她僵在原處,回身朝隆熙閣方向望著。
主子咱商量個事兒,借張床睡一晚怎樣……
如此一想,自己這臉也燒起來了。
系統:叮……
我知道了你閉嘴!
隆熙閣後殿裡,皇帝由錢元禾和另兩名內侍服侍著洗漱更衣,準備就寢。
王智從外走進,不著痕跡地打發了閒人出去,才道:“回爺一聲,方才綺雯姑娘又回來了,說宮中各門已然下鑰,想請個手令去叫門。奴婢想著宮女下處路途太遠,她孤身一個在這路溼地滑的夜間回去也不好,就自作主張,叫她留下過夜。”
皇帝“噗”地將漱口水噴到了地上,咳嗽著道:“什麼……留下過夜?”
王智很坦然地抬抬眉毛:“外院的值房也有床鋪被褥,雖說咱們這兒還沒有過宮女子過夜的先例,想來讓她湊合一夜也沒什大事。爺可是覺得不妥?”
原來如此,皇帝更是悶頭懊惱,他又沒做賊,何來如此心虛?都怪那個鬼丫頭!漱完了口,他坐到臨窗的坐炕上,若無其事地問:“她說什麼了沒有?”
今天的事鬧得這麼大,他不會解釋給宦官們聽,但這些人肯定滿肚子的好奇,誰知會不會去向她打聽呢。那小丫頭正值得意,別再跟這些奴才嚼他的舌頭才好。
王智道:“也沒說什麼,就淚汪汪地說,主子罰她做灑掃,問奴婢明日是否要去尚寢局畫押。”
皇帝剛端了茶杯到唇邊,聞聽猛地抬頭:“什麼淚汪汪的?”
“是淚汪汪的,不過看著像是笑出來的淚,又笑又流淚的,奴婢也看不明白怎麼回事。”王智露出幾分難色,“要不奴婢喚她過來,爺問問她?”
錢元禾鼓著嘴,忍笑已經要忍出內傷來了。
皇帝不知道談戀愛為何物,他身邊的宦官更不知道,王智與錢元禾雖說弄不明白原委,卻看得出絕對是出了好事。他們都為爺高興。
特別是,顯見是爺吃了癟,綺雯姑娘得了意。於是他們都很大不敬地覺得,前陣子都是爺在作,這個癟是活該他吃的。
皇帝重回懊惱巔峰,轉手將茶杯重重頓在桌上,將面前兩個內侍各剜了一眼:“個頂個都這麼不老實,回頭將你們全都換了,打發你們專職蹲到司禮監去!”
錢元禾不敢接話,王智卻點頭應是:“若說這近身服侍的差事,比起端茶送水,更該由姑娘家來做。別說各位先皇主子們,就是外頭人家的公子爺們,也都是由姑娘做近身侍婢。爺是早該將我們幾個換了,不如今晚便叫綺雯姑娘過來試試?”
皇帝氣結,跟前這幾個人仗著是跟了他多年的,拿準了他不會真發落他們,就有恃無恐,尤其是這個王智,因年紀大資格老,從小看他長大,甚至對他還有點近似長輩的關愛,更是無所畏懼。
有心發火威嚇一下,又覺得那樣更著痕跡,簡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惱羞成怒,即使表面上嚇住他們,也只會讓他們背後更加笑他,他只好生生忍下,不再言語。
見他的臉色愈發嚇人,錢元禾有點縮脖子了,王智一個眼神示意徒弟退下,上前為皇帝的白綾中單外披上一件雙面湖緞的鶴氅,正了語氣道:“爺明鑑,奴婢這話,可不是打趣。”
皇帝心氣平復了些,王智這人確實這樣,正經話說著也像玩笑,其實本性沒那麼不正經。關心他的人都覺得他早該有個女人,也早該有個子嗣,他也知道。眼下這樣的好機會,他們都覺得沒必要等什麼。
皇帝呼了口氣,道:“她那身份,你曉得。總要等些時日。”
王智略一沉吟,道:“天家無嗣,國本不穩,比起計較皇妾的出身,外間那些大人們理應更關心國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