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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今卻近在咫尺,而她,已經沒了抽身事外的可能。

當然,她也不想抽身。唉,他怎麼不答應放她去做間諜呢?

他是君王,理應對身邊每個人保持提防,劃開距離,對她的信任,怕也是有限度的。

唉,慢慢來吧……

“留宿過夜?”王府內,潭王也換好了寢衣,悠閒地坐在榻邊,玩味著這四個字。

“說是並未進幸,只是因宮中下了鑰,留宿值房而已。”喬安國已然回去,仍不忘差了手下及時將宮內情形報知過來。事無鉅細,無論有沒有用,潭王想不想知道,他都報過來以顯示自己的忠心。

“我說呢。”潭王臉上笑意多了幾分嘲弄,“他怎可能手腳那麼利落?”

剛這一陣他就一直在琢磨,一次的損失還是小事,一個女人心機再深,也翻不出多大的浪花。他倒是有些介意,她會對二哥有些什麼影響。

二哥天資不差,但畢竟根基全無,想用複雜的人際勾連和繁冗的庶務糾纏住他,讓他束手束腳,頭緒全無,進而架空他的權力,這並不難。

眼看著一年過去,這傾向越來越是明顯,二哥看似已被成功引進了惡性迴圈,想不到近日的舉措亮點頻現,他好像忽然頭腦清明起來了。難不成,這也是那個丫頭的功勞?

潭王起身往一旁踱了幾步,舒展開眉心沉吟著:且看看吧,二哥身邊多了一個她,怎麼看,也是於我利大於弊才對。

二哥本事再大,頭腦再清明,難道還能有辦法改變她是趙順德女兒這回事?

如今遼東形勢仍每況愈下,趙順德已是人人喊打之輩,沒被百姓挖出來鞭屍就不錯了,平反是絕平不了的。

所以說呢,二哥越是寵她、越離不開她,才越好呢!

……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那晚氣頭上皇帝還有心給綺雯再加刑幾天,沒想到才頭一天過去,他就開始覺得這三天太長了。他們天天還在一個院裡,還能見得到,但屋內的灑掃總要趁他不在的時候做,所以在這三天裡,他就總與她之間隔了一堵牆,或一扇窗。

天氣自那晚雨後終於清涼下來,隆熙閣每日白天還是會打起萬字紋欞花窗,只餘下一層淺碧色的蟬翼紗隔絕內外。皇帝坐在他的老位置上,有意無意地用餘光留意著窗外,一有她的影子閃過,他都能及時發覺,轉頭看去。

宮女子都換上了秋裝,淡淡的粉藍色提花棉布襖子,上面看不清是元寶紋還是纏枝蓮的提花,到了陽光下會微微反著亮光,似乎比那身夏裝更亮麗些。

按說她應該故意在他眼跟前裝辛苦,博他的疼惜,可她顯然沒那麼想叫他看見,要不是這季節落葉多,必須時不常地過來掃,她都儘可能不出現在這道院裡,來了也是儘快利落地掃完就走,還有時挺提防似的朝他這邊望一眼,好像做了虧心事怕他發現一樣。

他知道,縱是聽了他的解釋,她也還是不願擔上故意引他注目、邀寵乞憐的名頭,怕被視作“賤人”。她這人就是這麼怪,一邊想要接近他,為他顯露的一點真心而歡喜不已,一邊又要自矜孤傲,受不了被人視作下賤逢迎。

這很好笑,她是頭一個引他動心的女子,即使是有點恃寵而驕的勁頭,甚至去找寧妃她們擺威風,磨著他替她出頭,也沒什麼新鮮的。她怎就那麼怕?

屋裡暗外面亮,往往是他能看得清太陽下的她,綺雯卻不可能透過窗紗看清他,於是皇帝倒可以放心大膽地躲在這邊,欣賞她那做賊一般的畏縮模樣,真比天橋上看西洋景的還得趣兒。

原來還擔心自己為她分神。現在看來,這個神分的甚好。

處置國事的正常步驟,應當是百官將大事小情寫作奏疏呈遞上來,先由內閣諸臣過目商議,草擬出解決方案,再將奏疏大意和解決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