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輪黃色的圓月高高掛的在藍色天鵝絨般的天空中,銀白色的月光柔和的照耀在大地上,溫柔的關注著每一位急於歸家的行者。
一匹通身漆黑的高頭大馬遠遠的疾馳而來,還有一棕一紅兩匹馬綴在後面,始終保持不遠不近的距離。
待這一行人快到三槐巷時,馬兒才放緩了步子,大黑馬“噠噠噠”的進了衚衕裡,停在了樂樂家門口。
阿信身上披著黑色的斗篷,在門前輕巧的翻身落下,親暱的拍了拍馬脖子,在它的耳邊說了幾句話,烏黑的大馬搖頭晃腦的打了幾個響鼻,用一隻眼睛用力的瞪著他,似乎是在指責他。
一人一馬正互不相讓的瞪著呢,那一棕一紅兩匹馬也跟了上來,大勝和大有兄弟倆兒翻身下馬,這時,阿信的大黑馬才驕傲的調轉馬頭揚長而去。
在門口嘆了一口氣,阿信衝那兄弟倆兒點點頭,想翻牆而入,卻鬼使神差的輕輕推了一下門,大門並沒有上鎖只是虛掩了一下,阿信一推門就開了。
這是……
阿信遲疑的進了院兒,側耳聆聽,確定沒有危險才對一直等候在衚衕的大勝、大有兄弟倆點了一下頭,反手掛上門拴。
屋子裡黑黑的,阿信進了屋簡單的張望一下,藉著月光,立刻就看到炕桌上的油燈,伸手指在油燈裡抹了一下,哪裡還有油,只有燃成灰燼的棉線,和粘粘的油盞,油燈裡已經一點油都不剩下。
心突然變得酥酥麻麻的,一段早已經沉封多年的記憶毫無徵兆的跳了出來,阿信失神的站在那裡,眼睛看著在炕桌的邊上,正縮成一團的樂樂,眼睛酸酸的,眼角也有些溼潤……
自己的小媳婦睡得正香,穿的還是他昨天早上看到的衣服,身上什麼都沒有蓋,邊上有個小笸籮,笸籮邊上是一塊青灰色的布料,一半兒壓在樂樂的身下,一半兒露在外面。
疾馳了一夜,阿信身上已經被秋風吹透,沒有一點熱乎氣兒,可看了自己的小媳婦心裡突然變得暖暖的。
開始好像是起了一個小火星,接著小火星變成了一個小小的火苗,火苗越燒越大,越來越旺,把他的身體都燒得熱血沸騰。
居高臨下,看著自己的小媳婦,樂樂趴在炕上,圓潤的側臉枕在她肉肉的手上,一張小嘴好像在生氣,微微一張一合,肉嘟嘟,紅彤彤的……
真的很想做些什麼
阿信將斗篷扔到另一邊,撩衣襟側坐在炕邊。
熬了將近一夜,本來有些睏,現在又是凌晨三四點鐘,正是人最睏的時候,可是阿信看著樂樂的睡姿,突然就沒了睡意,將手指輕輕的擱在樂樂的臉頰上,見她沒有反應,用指肚上的老繭輕輕刮蹭了兩下,見熟睡的樂樂還是沒反應,又加上大拇指。
樂樂睡的正香,被人這樣打擾,很是火大,太極、詠春、降龍十巴掌統統招呼上來,閉著眼睛一通瞎掄。
這軟綿綿的力氣哪裡能把從戰場上歸來的阿信怎麼樣,輕巧的躺過樂樂的小手,阿信的手還在她的臉上壞心的騷擾著,yin*著她朝自己臉上下手。
吃了虧的樂樂迷迷瞪瞪的睜開眼睛,四下張望一圈,似乎是什麼也沒看到,腦袋一沉又睡了過去。
這是沒看到,還是看到了故意裝做沒看到?
阿信挑眉瞪著樂樂,不敢相信自己就這樣被無視了。
無意間,阿信看到樂樂手邊放的一根紅繩,輕輕的將紅繩抽出來,原來是用兩根紅繩編的一個手鍊,上面還串了一枚銅錢。
再看樂樂的手腕,隱隱約約的也有一根紅繩,伸小手指,阿信將那根紅繩挑出來,跟他手上這根一模一樣,一模一樣的繩結,一模一樣的銅線,只是長短大小有所不同,阿信比量了一下,這根紅繩系在自己的手腕上剛剛合適,看樣子這是給自己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