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程度上掌控著部分軍權,而他們雖然表面上臣服於自己,但這只是上層的態度,在中下層,這種認可度還不高。
尤其是許多梅田兩家子弟內心深處仍然對自己入主壽州存著反感和敵視情緒,只不過囿於大勢無力改變而已。
現在雖然也透過交換易崗的方式初步勉強解決了忠誠度的問題,但是水軍戰鬥力遭到了削弱,要讓其真正成為淮右水軍,還有相當長的路要走。
所以江烽認為要讓其迅速融合進來,就只能是透過對外戰爭,為整個淮右軍樹立起一個共同外敵,讓他們在外界壓力下凝聚起來,共同應對,透過一場戰爭來促進這支軍隊的融合。
哪怕這其中可能會付出一些代價,但是江烽覺得這值得,特別是在當下吳地大亂在即,時機不容錯過的情況下。
“白陵,可是有什麼擔心?”
江烽知道自己這位謀主也是殫精竭慮在為自己謀劃。
實事求是的說,如果不是吳地內亂這個機遇擺在這裡,他也更傾向於透過兩三年時間更為穩妥漸進的方式來實現淮右軍的融合。
但吳地內亂乃是千載難逢的機會,連秦權這幫蟻賊寧肯苦苦逗留在淮北遊蕩,都不渡淮,就是在等待著吳地內亂這一良機。
如此機會,若是自己不加入進去,就實在太暴殄天物了。
崔尚沉吟了一陣,還是無法認同江烽的意見。
他當然明白江烽所想,只是這又是一場冒險,他怕自己這位主公冒險成習慣,每次都覺得冒險成功,進而就覺得無往而不利了,這種冒險一旦失敗,也許就是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這個團體的崩塌開始。
“主公,你是打算讓壽州軍消耗在戰場上麼?”
江烽訝然的看了一眼崔尚,搖搖頭,“白陵,你怎麼會有如此看法?壽州軍既然已經歸屬於淮右軍,自然就是我的部屬,日後也是為我拼殺戰場的,我如何會存此想法?”
“但你這樣做,恐怕就會讓壽州軍有此想法。”崔尚毫不客氣的道。
江烽皺起眉頭,他也不是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只是如何來消除壽州軍的這些擔心,他還沒想到更好的辦法來。
這種擔心和恐懼不是短期內能消除的,也不是光靠一些言語就能解決掉的,本來壽州就是以這樣一種方式拿下的,現在你在如此短時間內就取得他們的信任,當然難度很大。
歸根結底還是時間問題。
有時候連江烽自己都在琢磨,自己這麼一年多時間就是一波接一波的馬不停蹄,從固始到澮州,從澮州到光澮二州,現在又變成光澮壽三州,這種連續不斷的膨脹擴張,很顯然已經讓現在所謂的淮右軍有些消化不良了。
甚至在邁出出兵壽州這一步時都明顯是一個巨大冒險,可以說這裡邊稍有差池,那就是一場災難式的失敗。
從自己到自己麾下諸將,似乎都已經沉迷在了這種充滿刺激性的冒險行動中去了,屢次的勝利讓這些人的心理都產生了某種驕傲膨脹的情緒。
從最初的秦再道、張越、黃安錦等人在抵抗蟻賊圍城一戰時的成功,再到與楊堪、丁滿他們一起抗擊蔡州軍來犯的獲勝,甚至到最後偷襲南陽軍的得手,大家都覺得這一切似乎都是順理成章理所當然的事情了,所以才會在突進壽州時邁出了這麼一大步。
甚至是素來謹慎的崔尚都有些冒進衝動的跡象,好在現在崔尚還是又冷靜下來了。
崔尚現在倒是擔心自己的衝動冒險,這讓江烽一時間有些不好解釋。
自己能說自己現在很冷靜理智麼?說自己其實一點也不想再興刀兵麼?恐怕崔尚也不會相信。
的確,壽州這一戰有些冒險,中間有太多可能出差錯的地方,如果不是前面幾場戰爭讓澮州軍大獲全勝鼓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