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
寇文禮是一個有主見之人,非外人能遊說的,願意見自己,其實就已經表明了許多,那就是他無意接受其他人的招攬,只是不知道越國錢氏是否有使臣前來,若是已經來過,而寇文禮為何又不願意接受錢氏的招攬,這一點倒是田春來想要弄明白的。
“呵呵,還是春來兄知道某啊。”黑衫男子慨然道:“不瞞春來兄,這段時間來人甚多,但某一直惶恐,某不過是一介草寇,縱有一兩千弟兄,或許現在能為人所用,但日後呢?何以讓某相信諸位大人能一諾千金呢?”
這大概就是作為寇文禮這些草寇們的最大疑惑和不安所在了。
像他們這樣的角色,一直不為士紳望族們所接納,無論是楊溥還是徐知誥,亦或是錢氏,都是豪門望族,可以說從血統親緣關係上來說,對這些草寇就是厭惡的。
就像是蟻賊縱橫中原江淮,始終無人願意招攬接納他們,哪怕是大梁朱氏這等粗鄙出身的角色,也只敢暗地裡與其勾連,絕不敢公之於眾,像江烽這等天不怕地不怕的角色一樣要避而遠之。
這個時候諸藩為了自家戰略,自然對寇文禮這些巢湖水匪大拋繡球,但是一旦事了,鳥盡弓藏兔死狗烹之事就難免,寇文禮此時惶然也是正常無比,怎麼能讓這些藩閥們兌現承諾呢?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江烽亦有此種想法,要讓寇文禮他們去當黑手,做一些不能公之於眾擺上明面的汙穢之事,田春來相信寇文禮願意去做這些事情,但是你得給他們一個自我漂白的機會,現在江烽也只能說有一個大概的想法,寇文禮能不能相信,就要靠田春來此行了。
在田春來看來,江烽算是比較仁慈了,起碼會給寇文禮他們一個機會,哪怕這個機會也很卑微,但如果真的是太過於美好的事情,只怕寇文禮他們反而不敢相信了。
“文禮,某此次來就是為此而來,不過文禮,某怕是不能給你們太好的條件,你怕是也要有心理準備,成與不成,文禮你們自行斟酌,若是有什麼不解之處,某能說的,便說,不能說的,文禮你便自悟,某相信這前面幾撥人只怕也給文禮不少許諾了。”
田春來沉吟了一下,方才說出這番話,他相信自己這番話寇文禮能夠明白,若是寇文禮是個聰明人,便能明白有些事情若是看起來太美好,便多半是水中月鏡中花,反不及期望值低一些更好。
第一百零七節 南渡
黑衫男子腳步微微放緩,淡然一笑:“還是春來兄坦誠啊,沒錯,前面的確來了幾撥人,哪兒來的春來兄也大略知曉,無外乎就那幾家。他們也的確給寇某許下了許多看似美妙的諾言,嗯,甚至也有些看上去似乎很實在,唾手可得,可寇某不傻,寇某手底下這一兩千號人有多大分量寇某知道,許太好的諾言,也就意味著需要付出更大的代價,當寇某付不起這麼大的代價時,人家還能給我這麼高的承諾,那寇某就得好好想想了。”
田春來向寇文禮豎了一下大拇指,坦然道:“文禮,難怪能縱橫巢湖十餘載不倒,倒也非浪得虛名,田某還真的怕文禮你被那些貌似實在的許諾給迷惑了呢,其實呢,某覺得判斷給你的承諾也好,東西也好,是否合適的依據也很簡單,那就是在此間事了之後,你和你手底下這撥人是否還對他們有價值,或者說你們的價值是否值得他們繼續讓他們付出,蓋因你寇文禮以及手下這幫人巢湖水匪的皮不可能脫掉,除非有非常之法。”
“看來春來兄是要來教寇某非常之法嘍?”寇文禮歪著頭,悠然問道:“願聞其詳。”
說實話,寇文禮是對田春來抱有不小的期待的,不但是因為田春來和他有些交情,更因為是澮州吞併壽州之後的表現。
在寇文禮看來,成王敗寇,既然澮州一舉拿下了壽州,那麼壽州的一切自然就歸屬於江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