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識的覺得情況有些不對,周亞奎一邊走入吊橋內城門洞口,一邊厲聲道:“封鎖路口,升起吊橋!各部戒備,任何人都不準入城,必須等到檢查核對清楚之後才能入城!”
“媽的,憑什麼不準入城?!咱家就是這符離城人,一輩子在這裡長大,怎麼當了兵,反而不準咱家回家了不成?”一個虯髯戟張的壯漢大吼一聲:“不准我們回家,難道你們這幫土狗還能把這符離城給霸佔了不成?!”
話音未落,粗豪壯漢猛地一推,兩名站在吊橋邊的守衛士兵已經被對方一下子就給推入護城河中,而另外一個乾澀公鴨嗓子的傢伙則乾脆拉開嗓子叫嚷起來:“第九軍的兄弟,咱們要回家,淮右軍馬上就要打過來了,這幫傢伙不讓我們回家,怎麼辦!”
“讓他們滾開!”
“誰擋咱們的路,咱們就宰了他!”
“進城!進城!”
整個局面頓時哄亂起來,本來這一兩百人中大多數都是逃命了幾個時辰,又驚又怕,又飢又渴,現在眼看到符離城在望,卻又不準自己進去,想到背後的淮右軍也許隨時可能追殺而來,這幫人頓時就不管不顧起來,推開擋在面前的守軍士卒,強行就往吊橋上衝。
一幫守衛士兵也不知道這種情形該如何處置,都是姚帥手下的兄弟,抬頭不見低頭見,這個時候若是要拔刀相向,怎麼也下不了手,被對方由著性子這一衝,頓時整個吊橋內外就亂了起來,一幫潰兵趁機就往裡跑。
周亞奎又氣又急,有心想要喊城樓上的弓弩手放箭,但這幫人和自己麾下的兩都人攪在了一起,根本分不開,再加上本來又都是同軍袍澤,這下下狠手還真有點兒不敢,否則事後姚帥追究起來,自己也不好交代。
周亞奎心思細膩,但但卻缺乏一些果決擔當,這也是為什麼姚承泰讓其留守符離後方的原因,沒想到這個時候主將的優柔寡斷卻成了致命錯誤。
幾息之間,一干亂兵已經衝過了吊橋頭,闖入了城門洞,城牆上下的守軍都沒有做出及時反應。
田春來終於鬆了一口氣。
混在人群中的他帶著水軍中的二十名武道高手,是最後跟隨著亂兵潛入的,在後方三百步外,水軍第一軍中營和水軍第二軍的前營已經尾隨伺機待發。
他最擔心的就是守將當機立斷,堅決斬殺敢於挑頭鬧事闖城門者,那樣一來,自己就只能率領兩營兵力硬衝奪門,而在城牆上密集的強弩和弓箭手封鎖下,要付出多大的代價,那就說不清了。
但現在情況就要好許多,亂軍在己方安排的內線煽動下終於突破了吊橋,使得吊橋現在無法升起,城門無法關閉,他要的就是這麼一會兒時間。
“上!”輕叱一聲,田春來與鄭漸二人,帶著二十名水軍高手,悄然無聲的跟隨著亂軍向城門湧去。
前面的亂軍士卒中也有人雖然覺得後邊這幫人有些陌生,但是此時心思都早已經跑到進城這件事情上去了,也沒有太多深想,只想著早點兒進城,尋個安穩地方,吃一頓熱飯,睡個安穩覺。
周亞奎臉色鐵青,眼睜睜的看著眼前這幫潰兵蜂擁而入,恨不能揮刀將這幫傢伙砍成兩段,但他知道現在還不敢這麼做。
等到這幫傢伙進去,一定要好好將這幫人約束起來整治一番。
梅況目光深沉的看著前方田春來等人終於綴上了那群亂軍的尾巴,心中也放下了一塊石頭。
為了吊上這群潰兵可真是花了一些功夫,既不能離開太遠,又不能靠太近,就這麼若即若離的跟著,一直要到入城時才能靠近。
好在無聞堂選的幾個內線都很得力,出色的發揮了作用,也不知道無聞堂這幫人是怎麼說服了這幾個傢伙,居然演得像模像樣。
“好,前營、中營,準備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