傢伙兒去打河朔那殘破不堪之地,或者去打比自家還窮的吐谷渾人吧?
“大帥,總不能就讓兒郎們就這樣窩著,不然我手下那幫兒郎們恐怕真的要鬧事兒了。”
“是啊,大帥,這陳留咱們一晃而過,到這雍丘也是封刀勒馬,那大家夥兒圖個啥?”
“總不能大王吃香喝辣,咱們兄弟就連肚子也不管飽吧?”
堂上的聒噪聲隨著石敬瑭臉色慢慢轉和,又開始起來了。
石敬瑭也知道這樣硬壓是壓不住的,這麼多年都是這樣過來的,你讓人家賣命打仗,卻又不給人好處,誰還願意替你賣命?
“噤聲!”石敬瑭臉色陰晴不定,“誰說大王沒有考慮到下邊兒郎了?這仗打完了麼?南邊還有大量的肥田沃土,金銀綢緞,醇酒美人等著你們,你們慌什麼?”
“哦?”帳內眾將臉色都變得亮堂起來了,“大帥,是不是要打徐州?”
他們也不是沒有訊息的人,這上通天聽,一直聽到的訊息就是說大王打算就此止步,要和南方的漢人藩閥握手言和,這也無所謂,只要讓大家夥兒去汴梁去洛陽去陳留去管城這些大城市裡去好好擄掠一番,那也可以,可又不允許大家下手,又要和漢人藩閥言和,那大家夥兒怎麼衣錦還鄉?
“那你們覺得徐州好打麼?”石敬瑭冷冷的問道。
帳內眾將面面相覷,不知道大帥是什麼意思,最後還是一個冷靜一些的漢人將領站出來:“大帥,徐州肯定不好打,安德勝雖然只有一營兵馬,但那也是您的前鋒精銳,便是兩三營大梁騎軍精銳也未必能如此乾淨利索的盡殲其軍,天平軍那邊的老底子咱們都知道,朱茂的泰寧軍不是善茬,要打損失肯定不會小,尤其是還得到了徐州方面的大力支援,但兒郎們出來一趟,沒個交代不行啊。”
“是啊,是啊!”
“沒個交代我們也不敢回去,兒郎們也無法回家交代啊。”
一干悍將都叫起苦來。
天平軍的狂野兇悍還是給他們留下了一個深刻印象,安德勝他們不過是去曹州境內擄掠了三個村罷了,就遭到了天平軍毫不客氣的反擊,而且幾乎是攆著追殺,險些就要衝入汴州境內了,這天平軍氣焰也太囂張了。
“吾當然知道必須要有交代,但這要等待大王的決定。”石敬瑭冷著臉道:“爾等須得小心,務必遵守軍令。”
“大帥也得要向大王陳情,下邊兒郎們已經怨聲載道了,這出來這麼久,再不給點兒念想,真的不好說了。”
石敬瑭聽得一陣頭疼。
他也知道大王肯定也在考慮這個問題了,但是打哪裡卻還要考慮,而且連續征戰,也需要適當的休整,軍資糧草和輜重也還需要一些時間來慢慢徵集起來,而且對中原的征服是長久的,不能還沿用打草谷的手段。
打仗必須要打,否則士氣軍心無以為繼,但選擇何方也要考慮好,徐州是個硬骨頭,而且看得出來對方也是有充分準備,朱茂那廝恐怕還存著要和大晉別一別苗頭的心思呢。
第二百三十三節 另一邊
楊堪的目光還在地圖上逡巡,朱茂撫摸著頜下濃須,銳利的眼神凸顯霸氣,高金忠半閉雙目,似睡非睡,都在等待著情況的變化,以至於最後的結果。
朱定之這一仗打得相當漂亮,晉軍騎兵一個精銳營被徹底殲滅,只有十餘騎逃脫,被俘虜的沙陀騎兵幾乎人人帶傷,超過五十人,而天平騎兵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超過了兩百人的損失,但在朱茂眼裡,這一仗值!
但現在需要觀察的是晉軍會作出什麼樣的反應。
楊堪和朱茂都認為沙陀人不會就這樣忍氣吞聲的算了,這不符合他們的風格和脾性,戰事還要繼續,這一點他們也有思想準備,但是會繼續擴大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