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養老院老院長一起促膝品茗,老院長常常提起的一句話就是自己的身體日見衰弱,動不動就把生死問題擺到桌面上來。
談起這個話題,老院長總喜歡用一句話概括:“人啊,每逢大事有靜氣,不單單是工作的升遷、生活的改變,就是面對生與死的大關節,也要保持住這個心態才好。”
林翰當時吊個郎當,當然無法品鑑透這句話的真諦,此時想來,至為上理。可惜要他現在能做到有“靜氣”,卻是難乎其難。能把眼前的事忙活到這個份上,林翰就覺得自己滿不容易了。
他捧起面具看了看,隨手又把那塊自身會發黃光的亮石片拿起,還沒待凝神觀望,猛的胸腹間兩股激流鼓盪,奔湧而來。
“完蛋了!又來了,這下還能不能捱過去?”林翰大驚失色,驚慌下失手把面具、石片掉在床上,悸懼的睜大了眼珠。
幾日未曾發作的“寒熱”流,也就是xv病毒終於再次來襲,這熟悉的感覺叫林翰除了束手無策之外,就是無邊的絕望和無助。
老子壯志未酬,可惡的xv病毒,有本事你們等我處理完最後的這幾件事,再來索命還不行麼?
林翰閉緊了雙眼,準備隨時身軀失控,一頭漲倒床頭,至於會不會還和以往一樣,能僥倖逃脫寒熱流的折磨煎熬而得不死,那就只好聽天由命看造化了。
出人意料的是,他的身體這次並沒有不受自身控制,非但沒有倒在床上,反而發覺腦海裡異常清明,可以很自如的控制住體態;而來勢兇猛的寒熱兩股暗流表現的更加奇怪,只區區肆虐了不到幾十秒,好像還沒來得及“耍耍威風”,就像遇見了什麼厲害物事驅趕,一股腦的消失不見了。
病症來得快,去得也極快,瞬息之間,林翰就恢復如常,渾不覺的身體有任何一絲一毫的異常。他像個害怕打針的孩子,咧著嘴咬著牙在苦等紮在屁股上的那一針,結果卻像遇見了手法極高明的資深護士,把痛苦輕輕一帶而過,於不知不覺間行完了針,根本就沒感受到事先預想的疼痛。
林翰呆呆的驚立當地,一臉疑竇。
這情況可是奇哉怪也了,寒熱流從發作的第一次開始,也沒有哪次如今天這般痛快的在極短時間內結束,林翰空自咬牙憋氣的強忍半天,完全無的放矢胸口那一陣隱忍之氣。
“莫非今天它們……臨時有事?”林翰摸著頭暗想,隨後苦笑著又否定了這個猜測。病毒又不是人,尼瑪的說發作就發作唄,還帶臨時“有事”的?
那可就實在匪夷所思了。林翰試著活動手腳全身,卻無一不是靈動自如,活生生就是一個好人啊。那個疑問設的可有點大了,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他帶著驚疑不定,再也無暇觀賞寶物。輾轉在窗前不斷徘徊轉步,滿腦子都是病毒發作,可是窮其百億腦細胞,想破了腦袋也還是無法得出一個圓滿的答案。
房門輕響,苗振東的聲音在門外傳來:“林翰,回來了是吧?去不去吃夜宵?溜達了一天,餓死了。”林翰聞言,緊忙把三件東西順手塞入床底,又把床單捋順平整,走過去開啟了房門。
苗振東笑呵呵的步入房間,看神情很樂悠悠,大概今天單獨遊玩的甚為開心,問道:“你看到朋友了麼?咱們明天是不是可以正式出海了?”
林翰道:“你今天是怎麼活動的?”
苗振東想了想道:“沙灘,海水,燒烤,還有酒店頂層的俱樂部,最後去了市區逛街,反正無所事事,想到哪裡就玩到哪裡。”
林翰笑問道:“有什麼收穫?”
苗振東嘿嘿笑道:“……要說收穫麼,認識了幾個俱樂部跳豔舞的小妹妹,算麼?她們邀我一會請客夜宵,我也沒完全答應,這不來找你問問,看看你想參加不?”
“好幾個?”林翰壞壞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