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沒有事兒。&rdo;高紅向小王呶了呶嘴兒，&ldo;你瞧瞧她！&rdo;

歐陽注視了一下小王，不禁驚叫了一聲：

&ldo;哎呀，怎麼沒給你找一輛大車呀？&rdo;

高紅說起了原委，歐陽行立刻笑著說：

&ldo;這位司令也真該受批評了，不能只顧一頭兒不顧另一頭嘛！&rdo;

說過，他就指指路邊的大洋馬說：

&ldo;小王，你就騎著馬走吧，我們把你扶上去！&rdo;

&ldo;不行，這個可不行！&rdo;小王把雙手一推，拒絕了，&ldo;你們的事兒重要，我早一點晚一點到都行。&rdo;

&ldo;我今天沒有重要的事兒呀！&rdo;

&ldo;不行。我怎麼能騎負責同志的馬呢？&rdo;

&ldo;哎呀，小王，&rdo;歐陽有些急了，&ldo;你也不是不知道，在馬蘭村，哪家娶媳婦、送閨女不是騎的這匹大洋馬呀！它可是為邊區人民盡了力了，怎麼你就不能騎呢？&rdo;

高紅也來說服小王，小王仍然不肯。歐陽只得讓步說：

&ldo;這樣吧，我們搞點折中。咱們先坐下歇一會兒。很快報社拉紙張的大車就趕上來了，你坐在大車上行不？&rdo;

小王笑著點了點頭。他們在路邊坐下來。

&ldo;這次張家口撤退，工作搞得很好。&rdo;歐陽行說，&ldo;開始有兩種意見，一種認為，既然我們撤退了，就應當把一切重要設施給予破壞，使其不能為敵所用。但是聶老總堅決不同意這種搞法，認為我們雖然離開了，但人民沒有離開這座城市。他們還要利用這些設施。再說我們不過是暫時離開，我們還是要回來的嘛！怎麼能破壞呢？所以一切重要設施完好無損。再說，我們的撤退工作很有秩序，一點都不混亂，完全沒有驚慌失措的樣子。遺憾的就是老百姓不願我們走啊！雖然僅僅不過一年，但這一年對人民群眾的印象太深了。許多工廠，工人拉著我們的幹部不放手，流著眼淚說，你們什麼時候才回來呢？也有一些工人，不願離開我們，怕敵人報復，跟我們一起撤出來了！連一些戲班子的演員們，也撤出來了。你們都知道那個在宣化唱山西梆子的郭蘭英吧，她就在我們後邊哩！&rdo;

大家一邊說一邊嘆息。不大一會兒，果然報社拉紙張、機器的大車上來了。歐陽行讓其中一輛停下來，扶小王上了車。隨後說：

&ldo;高紅，你也坐上大車走吧！&rdo;

&ldo;不，我還有幾個問題要向您請教呢？&rdo;

小王坐在堆滿貨物的大車上，回頭向大家笑了一笑，然後就顛簸在灰濛濛的塵沙裡。

歐陽牽馬步行，同高紅邊走邊談。高紅說：

&ldo;這次張家口撤退，大家有很多怨言。&rdo;

&ldo;都說些什麼？&rdo;歐陽行注意地聽著。

&ldo;一聽說張家口要撤退，大家都接受不了。&rdo;高紅說，&ldo;我們在華北抗戰八年，桃子都讓蔣介石摘去了，我們拿到手的就是一個張家口，還丟了。大家都很洩氣，怨言自然很多！&rdo;

&ldo;什麼怨言？&rdo;

&ldo;比如說，大同不該打呀，集寧指揮不得力呀，張北方向疏忽大意呀，還有戰前強調和平多了，復員的兵力也多了，等等，講起來沒有個完。&rdo;

歐陽行神情嚴肅，心情沉重地思考了半晌，才說：

&ldo;我這兩天，也在思考這些問題。一時還沒有想出個頭緒。自然，在戰與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