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要是迴鑾就好了。”皇后微微嘆息。回到京城,宮禁森嚴,便決不至於讓皇帝再這樣胡鬧。
“肅順怎麼肯?”懿貴妃看得更透徹一些,冷笑著說,“在這裡多自在,宮裡宮外,什麼都是他說了算。”
“要說肅順,把持得也是略略過分了一點,”皇后頜首道,“不過人無完人,政務軍務上的事,還是得靠他為皇上分憂。”
懿貴妃替皇后裝了煙,小聲說道:“能分什麼憂?前兩天,為了關外馬匪的事,皇上把直隸提督、奉天將軍都大罵了一頓。我看摺子,幾百個馬匪,從喜峰口進了長城,又過了遵化、延田,現在竟不知到竄哪兒去了!就只有幾百號人,肅順便眼睜睜看著,一點辦法也沒有。”
皇后雖然不懂軍務,但遵化延田離京城和熱河都不遠,這個總是知道的,心中憂慮,一時沒有話說。兩個人便這樣坐著,密密地又聊了半天,一直到宮門快落匙的時候,懿貴妃才辭別了皇后,由安德海等幾個太監宮女跟著,回了儲多宮。
安德海伺候完差使,退了出來,到外殿找到一個相熟的蘇拉。明天是二月初一,年就過完了,有一件事,已經想了幾天,要趕在宮門落匙之前辦一辦。
“你到如意洲的步軍衙門馬隊,找一個叫關卓凡的千總。”他拿了一兩銀子給那個蘇拉,囑咐道,“就說我明天在西角門請他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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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設局! (二更)
鄭親王端華頒發的一千兩賞賜,分到西營馬隊手裡的,是二百兩。張勇再一次破口大罵,把福成安和林千總的十八代祖宗問候了一個遍。
“我去做了他!”他目露兇光地說。
關卓凡懶得理他,把自己所得的五百兩添了進去,讓一起發給兵士們。然而兵士們還是很快得知了真相,群情激憤——不是為了錢多錢少,而是為了自己的出色表現被生生抹煞,不公平。
好得很,關卓凡心想。有自尊心,有團隊自豪感,有對福成安的痛恨,這些都是他想要的效果。
福成安的存在,對他的西營馬隊是一種干擾,也是一個潛在的威脅,這個庸庸碌碌的佐領,不知什麼時候又會做些讓人啼笑皆非的事情來,壞他的大事。像張勇說的那樣殺掉他,當然不是選項,要是如果能有什麼法子,把他從這個職位上弄掉,那就好了。
但福成安算是端華的親信,什麼誣告、陷害之類的辦法,大約都未必能收效。關卓凡考慮了許久,還是苦無善策。
沒想到,跟安德海吃了一頓飯,倒讓他生出一個靈感來。
安德海所說的西便門,在行宮的西南角,離西營馬隊的駐地不遠。這裡的宮牆開了一個角門,供太監和其他執雜役的人出入,門內的一塊區域,就變成他們休憩閒談的地方,酒菜都有。而這塊區域到真正的宮內之間,另有宮門隔絕,以護軍守衛。
“關大哥,”安德海將他延入一個小單間,桌上已擺好了酒菜,“早該請你來的,年下差使忙,一直沒得空,真是抱歉。”
兩個人先碰了一杯,跟著邊吃邊聊,海闊天空的什麼都談。宮內的事情,自然是安德海知道的多,外面的世界,則以關卓凡的見聞更豐,互通有無之間,談得很是起勁。
“關大哥,你在馬上帶兵打仗,一定威風得緊。”安德海不無豔羨的說,“我就只好在宮內,大約一輩子也見不著這樣的場面了。”
“我們是禁軍,少有接仗的機會,是替皇上站崗放哨的,也算是替你安二爺站崗放哨的。”關卓凡打趣道。
“這可當不起了。”說到打仗,安德海想起一樁事來,“對了,我今天聽我們主子說,關外有幾百個馬匪,不知怎麼跑到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