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不要拘禮,咱們隨便聊聊。”曹毓英擺擺手,便問起他的履歷。
“先父母都已經不在堂了……”關卓凡先把“自己”家裡的狀況簡單報了,而履歷,則從八里橋之戰開始,撿能說的說了一遍,至於自己跟勝保的關係,寶洌У木奚偷仁慮椋�蚵怨�惶帷K�嘈牛�廡┦虜茇褂⑹且歡ㄓ邪旆ㄖ�賴模�庋�淖齜ǎ�芄晃�約杭由稀敖魘胤執紜鋇撓∠蠓幀�
曹毓英盤算了一下,一個九品的外委翎長,才二十一歲,不到三個月便升為六品的千總,若說沒有得力的奧援,是很難相信的一件事。
“在八里橋打過,那也算是從死人堆裡殺出來的了。”曹毓英先泛泛地誇了他一句,又問道:“不知令尊是哪一位?”
“先父的名諱是保成,原來是光祿寺的少卿。”
“哦,哦,原來是關少卿的公子,難怪這樣能幹。”曹毓英口不對心的說。關保成他是知道的,一個五品官,人很平庸,在光祿寺混日子而已,也沒聽說過有什麼了不起的朋友,關卓凡之起,應當不是靠他父親的力量。
既然問不出來,索性便單刀直入了:“關千總,不知寶大人託你送東西,是什麼一個緣由?”
“卑職在戒衛禮部大堂議和的時候,僥倖受過文大人和寶大人的賞識。”關卓凡恭恭敬敬地回答。
禮部大堂?曹毓英目光一跳,頓時想起來了。他在桌上一拍,笑道:“好,好,原來你就是那個痛罵龔半倫的武官!難怪我覺著你的名字有些耳熟。”
這件事,在京城裡很是轟動,曹毓英他們在熱河自然也有所風聞。軍機章京都是讀書人的底子,以書生意氣,都覺得這件事做得痛快淋漓,沒想到原來就是面前的這個千總。曹毓英頓時對關卓凡刮目相看,問道:“寶大人可還有什麼話讓你帶來?”
“倒沒有,”關卓凡答道,指了指那個放在桌上的大封袋,“只要東西送到,卑職就算交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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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書房,倒出封袋內的東西,先把那些紅封包放在一旁不管,取出三張信箋,略略一掃,便轉身開啟身後的櫃子,從底下取出一張薄紙板來。這張薄紙板,與一張信箋的大小分毫不差,稀奇的是,上面還挖空了許多小方格子。
這個叫“套格”,是曹毓英與京中通訊來往的秘密工具。他將薄板往信箋上一放,那些小格子裡顯出的字,就有了全新的意思,再將這些字一個個抄錄下來,就變成新的一封信。
他將這封新的信讀了兩遍,默默思量了一會,便就著燭火把信燒了。直到紙灰燃盡,才站起身,走進客廳。
“逸軒,讓你久等了。”曹毓英的語氣變得十分親熱,與最初大不相同。
現在是逸軒了,關卓凡心想,這是個好兆頭。他就知道,寶洌У哪欠廡瘧賾洩毆幀��赴倮鐧娜盟�獻潘屠矗�蔥綽�巳�篤�匣埃�揮姓庋�牡覽懟K��床虜猓�胖幸歡ㄓ行磯喟滌錚�姑幌氳剿�怯玫氖恰疤贅瘛閉庵職旆ā�
“你今天來這裡的事,不必對別人提起。”
“是。”
“不知你的防區,是在哪裡?”
“我的馬隊是劃在如意洲,已經紮了營。”
“聽說你的馬隊,練得很好。”曹毓英點點頭,不緊不慢地說,“國家多事之秋,拱衛行宮的重任,都在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