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卓凡說道:“至於夷人,別的國家在下不敢說,這美利堅是絕對不會和在下為難的。英法之流,只要德川將軍也答應‘開港’,咱們以正討逆,夷人最多私下接濟叛藩一點軍火,斷乎不會直接出兵干涉的。”
德川慶喜愈聽眼睛愈亮,愈想愈覺四角俱全。只是關某和中國伸此援手,不知要索回多少報酬?如果割地相酬,得看地方大小,地方太大,可就為難了。
這個問題,鄭重地問了出來。
關卓凡微笑道:“只為敦睦兩國兄弟邦誼,哪裡索要什麼報酬?嗯,只是有一點,琉球自古以來。為我中國藩屬。成事之後。日本的勢力,除了商人,需全部撤出琉球,並承諾永不再染指。”
德川慶喜暗暗出了一口氣,這個要求不算過分。而且,對幕府來說完全惠而不費。因為琉球的征伐,一向是薩摩藩所為,薩藩“封建”。琉球就完全不關幕府的事情,到時候叫中國人和“薩摩國”打去吧,此時倒也不必說破。
於是一口答應下來。
關卓凡心中說,我要什麼,你大概想不出來。
我要的何止一個琉球?又何止一個“薩摩國”?
我要把日本分成十七八塊,叫它永遠也不能再拼在一起。
送走德川慶喜、竹內四郎,關卓凡又和徐四霖密密議計了一輪,徐四霖領命去了。
這時候才有時間和利賓細敘別後溫寒。之前電報往來,畢竟只能談最緊要的事情。
晚上,關卓凡和許庚身兩人把酒小酌。關卓凡叫婉兒取了兩個“罐頭”出來,以為佐酒。
這可是“新鮮事物”。罐頭這東西美國內戰期間首度問世。還很粗糙,味道也怪,不過吃個新鮮罷了。
許庚身說道:“有一些事情,朝廷怕干擾爵帥的軍務佈置,就沒在聖旨裡說。兩宮是希望軒軍能放一支到京畿附近的。現在北京周圍那些旗營綠營,別說對付捻子了,就是幾百個馬賊,都剿滅不了。如果軒軍分得出人手來,說句實在話,兩宮才睡得了安穩覺。”
妙極,此亦吾之所欲也。
接下來談到江蘇為楚軍支餉、左宗棠送禮的事情。
許庚身說道:“左季高目高於頂,我從來沒見過他這麼厚幣卑辭,都說左某英雄欺人,那也得看人,到了爵帥這裡,就是英雄相惜了。”
關卓凡笑道:“左季高的這份人情,我心領了。他想要什麼,我大致猜的到,也許還真給得了他。”
又談到浙江人的感激和心思。
許庚身含笑說道:“浙江這塊地盤,鄉親們心意可感,爵帥其有意乎?”
關卓凡沉吟道:“馬谷山此人,聽說操守還好,也能任事,請他走,不大容易吧?”
許庚身說道:“爵帥不必過慮。上面把馬谷山放到這個位子上,無非不想漲曾李師弟的氣焰罷了。如果爵帥夾袋中有人,兩宮一定是先要照應自己人的。何況,”他狡黠地一笑,“有一個好去處,可以安置馬谷山。”
“哦,哪裡?”
“西北。”
關卓凡眼睛一亮,果然是好。
此中妙處,只能意會。馬新貽願不願意呢?一定願意的。而且,一定是“全身心投入”,辦差唯恐不力。
而且,這種安排,對馬新貽是真好。只是這種“好”,天底下永遠只有關卓凡一人知曉,因為,只有他一人,是“大預言家”。
好吧,馬新貽,我就救你一命。
關卓凡笑道:“來說是非者,便是是非人。星叔,這個浙江巡撫的位子,我要向朝廷保薦你。”
許庚身連連搖手:“爵帥萬萬不可。”
關卓凡愕然道:“為什麼?”
許庚身說道:“我是杭州人。做本鄉本土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