滯了一滯,心底長長一聲嘆息:五爺荒唐!
一個可怕的念頭,緊跟著冒了出來:六爺和這個事兒,不會有什麼干係吧?
冷汗又從背上冒了出來。
他努力壓抑住激越的心情,說道:“賊人現在關在步軍統領衙門麼?可不能有一丁兒的閃失!”
*(未完待續。。)
第一三九章 獨立聽政
瑞常還是不說話,阿爾哈圖猶豫了一下,說道:“回大人的話,三里屯那個地方,大人也曉得的,可不敢說沒有‘一丁點兒的閃失’。”
步軍統領衙門的監牢,就設在三里屯。
阿爾哈圖又偏過頭,看了一眼陳亦誠,轉回了頭,面向文祥,頓了一頓,繼續說道:“所以,步軍統領衙門,跟軒軍借了地方,幾個案犯,都關在了朝陽門內大街的‘松江軍團總糧臺駐京城辦事處’。如此,咳,就妥當許多了。”
步軍統領衙門的監牢,相當於現代的拘留所,很少關押真正的重犯,不算“高度設防”監獄。不過,這個倒不是重點。關鍵是步軍統領衙門的人脈極其複雜,許多有力者的的手都伸的進來,萬一案犯和外面通傳訊息,甚至一個不小心,莫名其妙的死掉了,步軍統領衙門可就水洗不清了。
因此,不論瑞常還是阿爾哈圖,都樂意把這個燙手山芋扔到外面去。
不過,從這個事情上,也說明了文祥之前猜的不錯,這個案子,確實是“從頭到尾,都是軒軍的首尾”。
文祥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說了句“果然是妥當”,然後轉頭去了。
*
這些日子,慈安新添了個失眠的症候。
一想到第二天的早朝,這個覺,就無論如何睡不著。
之所以沒有跟著她和他去天津,是憚於拋頭露面,“見不得幾萬人的大場面”;可是。沒成想到。留在北京。有留在北京的麻煩事,以至於苦惱煩悶,日甚一日,終於到了無法成眠的地步——唉!
這個“苦惱煩悶”,緣於每日無可迴避的“聽政”。
對於妹妹去天津之後,自己就要獨自一人“聽政”,慈安心中雖也惴惴,但到底並不真正知道利害——在這之前。這個“政”,不是也每天都在“聽”嗎?
她沒想到的是,彼“聽”實非此“聽”。之前的“聽政”,大小主意,幾乎都是慈禧拿,她真正是隻得個“聽”字;之後的“聽政”,單單是帶著耳朵來“聽”,可就不夠了——得她自個兒拿主意了。
慈禧倒也是鼓勵她:“怕什麼?這麼幾年下來了,該看明白的都看明白了,該弄清爽的都弄清爽了。就是有點小差池,也錯不到哪兒去!”
慈安仔細一想。倒也是,經過這麼些年,確實是“該看明白的都看明白了,該弄清爽的都弄清爽了”。念及於此,膽氣便壯了起來,說道:“行,那我就試試!”
那個時候,她確實有點兒躍躍欲試的意思了。
她不曉得,慈禧給她打氣的時候,心裡邊是微微冷笑的:好,就讓你試試味道!
“看明白了的”,“弄清爽了的”,其實僅僅是“聽政”的程式,“聽政”真正關鍵之處,在於迅速做出正確的判斷和決定,這個,慈安可還不知道是什麼“味道”呢。
不過,慈禧並不是“站乾岸兒看熱鬧”,她和慈安約定,若有什麼實在委決不下的摺子,發到天津來就是了。
結果,慈禧前腳剛離開紫禁城,大約還沒出北京的地面呢,慈安的頭就開始大了。
送走聖母皇太后,母后皇太后返回宮中,在養心殿西暖閣略事休息,便移駕冬暖閣,正式開始了第一次獨立“聽政”。
恭王捧上來十來份摺子,放在御案之上——這算少了,平時都是二十多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