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筆錢,作為‘啟動資金’,也不曉得夠不夠?你先算,算過了,如果不夠,咱們再想辦法。”
“是!”
“定舫,我要提醒你的是,所謂‘基金’,不能只是寅吃卯糧。這個基金設立之後,每年自然還會有一筆錢投進來——多少不等。但是,不能全靠這個!基金自個兒,也得想法子找錢,就是說,得‘錢生錢’!”
說完這句話,關卓凡和錢鼎銘兩個,不約而同想到了錢鼎銘的姓氏,不由相互微微一笑。不過,姓氏是不好拿來開玩笑的,何況錢鼎銘之“錢”,還是一個非常尊貴的姓氏。所以,關卓凡的笑意一閃即逝,錢鼎銘也鄭重回道:“是!鼎銘記住了!”
頓了一頓,錢鼎銘說道:“請王爺的示,這個基金,該冠以何名呢?”
關卓凡沉吟了一下,說道:“我還沒有想好——‘軒軍傷殘基金’?或是,‘軒軍互助基金’?你也替我想一想。不過,調子要低,不好張揚的。”
錢鼎銘心領神會:“是。”
關卓凡潤了一口茶,說道:“我說過,有兩件大事,要你來辦。這個基金,算是其中半件——咱們來說說另外半件。”
啊,這才“半件”?
*(未完待續。。)
第二十六章 知我者,定舫也
關卓凡緩緩說道:“同治元年,我手創軒軍,迄今已經整整五年了。”
錢鼎銘雙手扶膝,身子微微前傾,豎起耳朵,屏息靜聽。
“已經奉旨,軒軍要多加三個師的編制——這算是第一步,今後,大約還要進一步擴軍。此其軒軍用人之際也!”
“不過,”關卓凡輕輕喟嘆,“‘長江後浪推前浪,浮事新人換舊人’,拿洋人的說法就是‘新陳代謝’——五年了,總有一批兄弟要退出現役了!”
錢鼎銘飛快的轉著念頭:王爺要說的事兒,必是跟這個“軒軍傷殘基金”大有關聯的,但是,官兵退役,和“軒軍傷殘基金”的交集點在哪裡呢?應該不會是什麼遣散費之類的事兒吧!
“我有個想頭,”關卓凡說道,“五年來生死與共,火裡來,水裡去,刀山血海一塊兒滾過來的,如果退了役,就此天各一方,老死不相往來,豈非憾事一樁?亦未免傷我同袍之義!所以……”
說到這兒,關卓凡打住了話頭。
錢鼎銘心中恍然,他極其機敏,介面說道:“王爺所言極是!我想,咱們的‘軒軍傷殘基金’,除了扶助孤寡傷殘,也應該聯絡退役弟兄,互通聲氣,譬如,譬如……”
他腦子急轉,靈光一閃,給他想到了一個十分合適的譬喻:“譬如洋人的‘退伍軍人俱樂部’!”
頓了一頓,又說道:“如此,咱們這個基金的名字……‘軒軍傷殘基金’、‘軒軍互助基金’……嗯。愚以為。到底是‘軒軍傷殘基金’更加妥當一些。”
關卓凡用極其欣賞的眼光看著錢鼎銘:真是沒有用錯人!
錢鼎銘不僅迅速理解和接受了自己的“深意”。自己“調子要低,不好張揚”的指示,也把握的十分到位。“軒軍傷殘基金”之名,一半名副其實,一半卻是掛羊頭賣狗肉——但正是因為要賣狗肉,才不能不掛羊頭。
“定舫,我說你‘才大心細’,‘顧大局、識大體’。‘目光長遠’——好!真正是沒有一字虛譽!”
“鼎銘……惶恐!”
關卓凡用手指在案几上輕輕一點:“你當得起!”
“謝王爺獎諭!”
“咱們這個‘軒軍傷殘基金’,彷彿‘退伍軍人俱樂部’。”關卓凡緩緩說道,“嗯,拿洋人的說法,也算是一個‘組織’了。”
“‘組織’?”
關卓凡一笑,說道:“就是‘aniza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