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美國也一定有的。”
不一樣的地方是顯見的——這艘船,已經不是“輪船”,船身兩側已經沒有了巨大的明輪槳葉。
這是一艘螺旋槳動力的輪船。
關卓凡點點頭,在心裡輕輕嘆息一聲:世界又在往前走了。
在海上三天三夜,第四天一早,船靠大沽口,打前站的長隨陪著駐大沽的守巡道和一名指揮僉事,在這裡接船,碼頭上靠邊擺著一溜大車和數十匹馬,準備得甚是周全。
等到進了天津城,在備好的行館裡略略盥洗一番,就要出門,因為有兩個人是要去拜訪的,人家也正在等他。
一個是直隸總督劉長佑,一個是三口通商大臣,“好朋友”崇厚。
劉長佑是湖南人,亦算是湘系出身的大員,不過他的資歷老,出道早得很,並不是曾國藩一脈,而是與已經戰死的江忠源,淵源極深,所帶的勇亦是楚勇。從咸豐二年打到同治元年,戰功赫赫。到了直隸總督任上,先對付極難纏的“黑旗軍”將領宋景詩,及至宋景詩降了勝保,劉長佑又轉手對付山東的起義軍,一直打得不錯。
不過關卓凡格外記得他,不是因為他的戰功,而是因為這個人,在歷史上曾經向朝廷提出過一個很奇怪的建議。
跨海誅滅日本。
*(未完待續。。)
第二十五章 進宮
終清一朝,無論怎麼辦洋務,購艦船,習水師,固炮臺,其宗旨無非是一個“防”字。能從陸防發展成意識到海防的重要性,已經是極為不易,至於說跨海征伐,根本就沒有這個意識,真是想都不敢想的一件事。
偏偏劉長佑就敢想,而且正式上了奏摺,堂而皇之地向朝廷提了出來。
他的分析很獨到,認為從前明的例子可以看出來,日本這個島國,狼子野心,侵略成性,遲早是要對中國動手的。既然如此,與其等日本人動手,不如趁其羽翼未豐,先下手為強,盡舉國之全力來誅除了它,將之一分為三,則日本將再也不能為害,庶幾可保中國寧靖數十年。
他提出的三條戰略也很有意思,一是“簡大臣宿將有威望者,起東三省之兵,出松花江以臨庫頁島”,二是“別命一軍出朝鮮,以扼其西”,三是“選明習韜略、熟習水師之將,率舟師趨長崎,以攻其南”。
按他的看法,一旦天兵迫境,則日本必有內亂——“硫球臣民喜復疆土,必將有助順之師”。
這真是絕大的戰略!關卓凡心想,這個戰法能不能成功,可以另說。單論這一份遠見卓識,誰敢說中國無人?
心裡存了這個念頭,因此到總督衙門拜見劉長佑之時,便甚為恭敬。而在劉長佑來說,雖然直督號稱“天下疆臣之首”,但來的關卓凡不僅是一個巡撫,還是一位侯爺。更是“二十四歲的侯爺”。身份的特殊是可想而知的。因此自然不能當做尋常下級官員來視之,於是也極客氣,降階以迎。
兩個人都是統兵的大員,所談的話題,自然離不開雙方作戰的地區。
“逸軒,你的這支兵現在是大名鼎鼎了,聽說三萬多人,全以英國人的後膛槍炮來裝備?”
“哪裡有?默公誤聽人言了。”關卓凡笑著搖頭。“後膛槍是英國貨不假,不過只有六千支。大炮也還是以八磅野炮為主,只有二十門後膛炮,是從美國的明尼蘇達軍火廠買來的。”
“那也好得很了,聽說火力無敵。”說完這一句,劉長佑忽然放低了嗓門,小聲問道:“逸軒,我知道你是在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