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今日的朝局穩定。
這樣的一輩子,其實到最後停下來回頭看看,並不快活。
想到此,不由轉頭看向鳳鸞,還好……,江山和美人自己都得到了,何其幸運?將來縱使和父皇一樣操勞辛苦,但只要有她,心裡就是感覺踏實安穩,只要她一句軟語溫存就夠了。
在皇帝這裡和風細雨的,等到出來,還得去往景合宮走一趟打個招呼。
不過幾個客套場面話說完,蔣恭嬪便話鋒一轉,看向鳳鸞說道:“聽說王府裡的姬妾和孩子們,都沒有帶進宮來?這怎麼行,外頭不知道會怎麼議論呢。”
鳳鸞微微含笑,低頭不語。
蕭鐸接話道:“母妃,讓其他人留在王府是兒子的意思。”
蔣恭嬪不防兒子當面為兒媳辯護,臉上下不來。
“阿鸞。”蕭鐸不想讓她夾在中間難堪,說道:“東宮還亂糟糟的沒有收拾,你先回去忙碌,我在這兒陪母妃說說話。”
鳳鸞當然一千個一萬個願意,起身福了福,“兒媳告退。”
蔣恭嬪眼睜睜的看著她就這麼走了,不由氣道:“這……,這哪是做兒媳的?!說走就走,太不把我這個婆婆放在眼裡了。”
蕭鐸並不和母親分辨,也不打斷她說話,等她說完了才道:“母妃,王府的事確實是兒子的意思。”
蔣恭嬪恨聲道:“我看你是被鳳氏迷昏了頭。”
蕭鐸回道:“母妃。”他決定把事兒攤開來說,不然以後次次辯,也累,“當年你和蔣側妃一起,算計阿鸞的時候,這事兒就是你做的不妥。阿鸞她是兒媳,不跟婆婆記仇,不跟婆婆爭執,就已經是她的賢良淑德了。”
蔣恭嬪沒有想到兒子會翻老賬,偏偏的確是自己理虧,氣得漲紅了臉,“你這話什麼意思?怎地……,你做了太子,將來有大前途,就忘了娘了?你可是我懷胎十月辛苦生下來的。”
蕭鐸跪了下去,“母親生養之恩不敢忘。”然而口氣卻並沒有改變,“但阿鸞是我的妻子,是我兒子的母親,是和我風風雨雨相伴一生的人,我一樣不會忘記。”往地上磕了個頭,“兒子會以孝道侍奉母親,也請母親不要讓兒子為難。”
好比對賢姐兒的態度一樣,有些事,一開始就斬釘截鐵的表明態度更好。
模稜兩可,反而平白生出許多想法和事端。
他道:“還請母親不要為難阿鸞,她是你唯一的兒媳,是你孫子的母親,萬望母親顧念親情,大家都和和睦睦的相處。”
“你……”蔣恭嬪的太后夢才開始做,耍威風的心思還沒得到絲毫滿足,就被兒子潑了這麼一大盆冷水,不由哆嗦道:“你要反了!”又氣又恨,“我要是不答應呢?你又如何?為了媳婦,不認自己的親孃嗎?”
“兒子出生的時候,六斤六兩。”蕭鐸拔出了自己的佩劍,“母親若是不顧念兒子的妻子,那……,兒子只好割肉換恩。”要徹底打消母親拿捏阿鸞的念頭,還得加上一條,“阿鸞安好,則蔣家安好;如若不然,兒子就讓蔣家滿門九族為她殉葬!”
自己的眼疾不知道那天就會惡化,實在不想再看到母親和妻子爭鬥了。
一絲可能性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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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小院裡,悠悠靜靜一如平常。
蔣側妃根本不知道外面的風雲變幻,不知道蕭鐸做了太子,不知道他和鳳鸞都已經搬進東宮。幾天以後,外面響起歡快喜慶的鑼鼓響聲,動靜特別大,等到送飯的婆子進來,不由問道:“外面這是什麼動靜?歡天喜地的。”
婆子一聲嗤笑,“那是孝賢郡主出閣了。”
蔣側妃一個人過得有點不知歲月,怔了怔,印象中的賢姐兒還是小丫頭,掰著手指頭數了數,才點頭,“哦,她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