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蓋的野草,心裡的悲涼叢生。她躲避了那麼久,終究還是想來看看自己父親生前最後呆過的地方。
雲依推門而入,入目的景象讓雲依眼睛發酸。房裡沒有一絲多餘的裝飾,附和父親的性子,可見蕭逸雲那時也並沒有虧待自己的父親,相反的,倒是打聽清楚自己父親的喜好,按著雲震天的喜好來佈置了房間。
雲依暗暗握緊了拳頭,蕭逸雲必然是無心想要傷害自己的父親,但終究是他的手下動的手,故意為之也好,無疑所鑄也罷,總是和蕭逸雲脫不開干係,她總是難以面對蕭逸雲了。
許是蕭逸雲亦是難以面對這一切,明明紫幽宮那麼多年來都還是保持著她離開時的模樣,而這裡,卻是灰塵滿堆,且成了皇宮禁地,比之冷宮還要冷清,皇宮裡壓根就沒有人再往這邊來。
雲依心裡悽苦,出門吩咐隨之跟來的夏荷打了盆水過來,然後挽起袖子,開始擦拭房間。夏荷自然不會只看著,連忙上前來想接過雲依手上的活。雲依擋開夏荷的手,執意要自己來。
夏荷極為猶豫之際,雲依低著頭,便擦拭桌椅邊道:“這是我爹爹生前最後居住過的地方,我不孝,沒能侍奉在父親左右,如今為父親做些事,若還不能親力親為,我枉為人女。”
夏荷無可辯駁,在雲依吩咐她出去之際,還是微微嘆息,走了出去。
雲依收拾著屋子,眼裡滿是沉重。桌子上還擺放這筆墨紙硯,一隻狼毫架在筆架上,落了滿滿的灰塵,從它未清洗的筆尖來看,雲依可以想見自己父親最後在這張桌子前寫字的樣子。
父親是個細緻的人,雖說看來豪邁不羈,但做事向來條理清晰。雲依清楚地記得,無論何時,雲震天在寫完字後,總是會記得清洗、整理好一切。
雲依拿起那支筆端詳著,思索著到底是什麼事,能讓自己的父親一改平時的習慣。按理說,父親是自己離開房間的,這裡擺設都極為整齊,且事發之時,他本人是在皇后那裡刺殺皇后的。
要麼是被人引開的,要麼是當時雲震天是失魂落魄的狀態,才會失了平日的習慣。雲依細細揣摩了一番,最後認定是後者。從雲震天給閻寂去信來看,雲依確信,自己的父親是自己去顧玉梅那裡的。
按左鍵的話來看,雲依判定,雲震天那時是想殺顧玉梅的。若沒有什麼特殊之事,雲依相信,自己的父親絕不會那樣幹。
能讓父親失了理智,到要殺人的地步,雲依想,除了她的生死,否則他不會如此。所以,雲依想,父親必然是認定顧玉梅是害了自己的罪魁禍首。
而自己的父親之所以那麼認為,要麼就是她落崖之事,真的是顧玉梅乾的,要麼就是,顧玉梅被人陷害了。
以雲依對自己父親的瞭解,雲依覺得自己父親不是那麼莽撞的人,若非有十足的把握,不會做出那樣的事。
但也不排除會有例外,關心則亂,自己父親再理智,遇到自己的安危之事,只怕也會有失了理智的時候,被人利用了也說不定。
其實雲依私心裡還是希望不是顧玉梅乾的,雖然不喜顧玉梅,可若真是顧玉梅是害自己的兇手,那也就意味著閻羅背叛了暗閣,背叛了自己。
畢竟若是沒有閻羅,雲依相信,以顧玉梅的能力和勢力,要繞過蕭逸雲對她下毒手,還能算計成功,簡直是天方夜譚。那麼,也就只有閻羅幫了她了。
閻羅……撇開閻羅對暗閣的重要,以及雲依自己的私心外,閻羅確然是個十分強大的對手,若是站在敵對的立場,雲依並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將之拿下。即使能,也必然少不了一場腥風血雨。
第二十八章 我一直都在
自己人和自己人打得頭破血流、你死我活,雲依想想都覺得悲哀。況且,閻羅還是閻寂的師傅,若是閻羅背叛,閻寂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