虯鬚漢子禁不住站起來,邁開步子圍著吳銘轉圈打量,最後停在吳銘面前一步,神色鄭重地問道:“你是**?”
吳銘誠實地搖搖頭:“不是,不知道的人都把這事推到**身上,我也沒想到會這樣。說起來這事純屬意外,我沒想殺人,可當時要是不殺人,恐怕我就要被殺了,只能冒死一拼,最後,我僥倖活了下來。”
周圍站立的漢子們驚愕不已,不由得重新審視被他們視為肥羊的吳銘,忽然覺得眼前這個不慌不忙從容坦率的年輕人很不簡單,雖然語氣和緩,像是一副逆來順受的樣子,可在這麼多人的敵視下他卻一點都不膽怯,身上似乎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凜然氣勢,讓一群刀頭舔血的漢子心理優勢蕩然無存。
虯鬚漢子頗為動容,他遲疑片刻,默默看著滿臉無奈的吳銘,似乎不相信數月來道上傳得沸沸揚揚的殺人奪槍高手,就是眼前這個看起來像個學生的年輕人。
師爺咳嗽的聲音再次響起,他上前和氣地問道:“小哥,當時你用什麼東西殺那兩個南昌軍官的?”
“石頭,順手撿塊石頭,偷襲得手。”吳衛如實回答。
師爺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向虯鬚漢子使個眼色,轉而對吳銘微微一笑:“這位小哥,先說聲對不住了,恐怕還得委屈你留在這幾天。放心,我們會好好款待你的,只要不離開洞口以外五十步遠,隨你怎麼都行,等會兒我會吩咐下面弟兄儘快送上飯菜,再送上一床被子,先對付一下吧,如有冒犯還請多多包涵。”
吳銘非常無奈:“不用這麼客套,我不會給大家添麻煩的,只是希望諸位前輩大人大量,儘快放我下山,我還要到上海唸書呢,聽說學校都開學了,去晚了怕人家不收。”
“呃?好好,唸書不錯,嘿嘿!我想不會耽誤小哥你幾天功夫的,既然到了這裡,就不用急在一時嘛。好了,暫且告辭,小哥要是需要什麼請別客氣,只要我們有,一定給你送來。”師爺和氣地笑了笑,便與疑惑重重的虯鬚漢子一起離開,一群漢子連忙地追了上去。
沒走出幾步,師爺忽然停下,回過頭大聲問道:“小哥,能告訴我你父母的高姓大名嗎?”
吳衛愣了一下,考慮良久長嘆一聲:“我家只剩我一個了,我姓吳,小名山伢子,從懂事開始就沒見過自己的父親,所以隨我母親的姓,前輩要是派人去吳家村的話,一問就會知道。”
“另外,路過村口小河的時候,往南望去就能看到座新墳,我逃離村子的時候太過匆忙,沒機會到墳前和母親道別,至今仍心存愧疚,如果方便的話,請前去的弟兄替我燒幾支香吧,晚輩不勝感激啊!”
師爺沒想到年紀輕輕的吳銘來這麼一招,驚愕過後給了吳銘一個怪異的笑容,深凹的雙眼裡閃過縷縷欣賞之色。
吳銘目送眾人離去,轉身就問留在身邊看守的漢子:“有沒吃的?”
剛才拖出吳銘時還聲色俱厲的漢子,此刻已變得非常客氣:“放心吧,師爺的話一言九鼎,弟兄們肯定不會怠慢,吃的和蓋的等會就有人送來。”
吳銘說了句謝謝,在洞口又漫步幾圈,無聊之下邁步轉進洞中,好奇地打量這個寬闊高穹的大山洞,嘴裡嘖嘖稱歎,腦子卻在不停轉動,猜測此地的具體方位。
遊走片刻,一陣壓抑的哭聲從山洞深處傳來,吳銘停下腳步豎耳傾聽,聽清是個女人的聲音立即變色。
以吳銘的道德觀和性格閱歷,他對眼前這群土匪並不是很排斥,可他絕對不能忍受欺男霸女凌辱弱小的惡行,否則他當初就不會不顧安危殺掉那兩個軍官了。
跟隨的年輕漢子看到吳銘臉色突變,眼冒精光極為不善,顧忌之下連忙解釋:“裡面的幾個人是弟兄們半月前帶回來的,等他們的贖金到了,自然會送他們下山,從開始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