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這個只是因為我習慣了點它。咖啡裡別的東西加多了，就失去它本身的純正味道，你說呢？苦應該是它唯一的味道，所以我想，如果你不加伴侶和糖，你手裡的曼特寧才稱得上是深沉憂鬱吧。”楚心心淡淡地道，才幾天功夫就物是人非，但孫愚的話依然如在耳邊，想起孫愚，真的有點傷感。

林同文尷尬地放下了正倒了一半的糖包，在這種場合，他還沒有過這種不知所措的經歷。

“隨便的，你喜歡怎麼喝就怎麼喝好了，不用管我說的。對了，你今天找我想說什麼啊？”楚心心解除了林同文的尷尬。

“呃，聽說你和他現在好像……”這個“他”不言而明是指孫愚。

“分手了。”楚心心直接回答了林同文，說的時候心頭流過一陣強烈的痛楚。

“哦。為什麼啊？”

“沒什麼，可能我不適合他吧。”

沉默了一會兒。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林同文問的問題和別人一樣。

“不怎麼辦，看著辦唄。”

“你……是不是還喜歡他？”林同文小心翼翼地問。

“……”楚心心沒有回答，她是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已經不止一個人問過這點了。喜歡孫愚是肯定的，問題是不能這樣說。

林同文眼裡閃過一絲失望，但是並沒有打消他的積極性。

“心心，我知道你時間不多，我也不想浪費時間，有些話我想對你說。說真的，一直以來，我對你怎麼樣你是很清楚的，是不是？”說著看了楚心心一眼，“晚上其實我，我只想要一個答案，我，還有沒有，機會？”

“……”楚心心失望地看了林同文一眼，她真的很失望，晚上之所以決定出來，是因為心裡想過報復一下孫愚，這才答應了林同文的邀約，但當林同文真的這麼迫不及待地說出這種話時，她突然很後悔晚上跟他一起出來。林同文字來跟她也沒什麼深仇大恨，以前只是單純地厭煩而已，隨著孫愚的介入那種厭煩都快開始遺忘了，現在林同文這麼一說，她又想他以前的種種，本能地再起反感，真的後悔晚上怎麼這麼衝動就跑出來了。

“心心，你告訴我好嗎？”林同文說著伸過了一隻手，電視裡常演的那種鏡頭，男主角突然捉住女主角的手，深情地告白自己。

“哐鐺”一聲，楚心心打翻了面前的杯子，她的手逃得太快了，在林同文即將碰到她的時候一下橫移開去，倒黴的卡布基諾全餵了桌布，還有幾滴濺到了林同文的襯衫上。

“對不……”楚心心那個“起”字沒有說出口，她突然不想說了。

“沒，沒關係。是我不對。”林同文尷尬地擦著衣服上咖啡漬，真是偷什麼不著蝕把米。

“咖啡喝完了，我該回去了。”楚心心一邊說一邊起身。

“別，等等。”林同文慌亂站了起來，“你還，還沒告訴我答案呢。你一直知道我的心的。”

“你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楚心心一邊說一邊豎起倒在桌子上的咖啡杯，“同文，我們認識好幾年了，本來晚上出來聊聊天很開心，我們說不定能做朋友，為什麼你一定要這樣呢？”

“心心。”林同文說不清是什麼表情，“是不是因為孫愚？”現在看出來了，他的臉上肌肉有一點點扭曲。

“……是”楚心心終於承認了這點，然後就離開了，頭也不回，留下林同文頹然落座。

走出“家園”，楚心心深深呼吸了一下空氣，h大晚上的空氣還是很新鮮的。

終於說出來了，雖然林同文不會去告訴孫愚，但總算是說出來了，楚心心心情複雜地想。

不過自己真能原諒孫愚嗎？自己真能和宋詩一起陪孫愚嗎？楚心心不敢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