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正宗開了個玩笑,李大器只是勉強笑了笑,湯正宗看出他有心事,便問道:“大器在擔心什麼?”
李大器苦笑一聲,“除了我兒子,我還能擔心什麼?北伐啊!什麼時候才是一個頭?”李大器又重重感慨一句。
湯正宗笑了起來,“說起擔心,更應該是我更擔心才對,我侄兒湯懷在童貫手下為將,童貫那個敗家子,每戰必敗,這幾天我兄弟都要愁死了,這不,我剛從湯陰縣回來,我兄弟就說他願拿出一萬貫錢,讓我幫他打點,把侄兒從童貫身邊調走,其實延慶真沒什麼關係,他在種師道手下,老種經略是出了名的穩重,就算他贏不了,也不會大敗,大器就放心吧!”
湯正宗的話給了李大器一絲安慰,他點點頭便問道:“賢弟找我有什麼事?”
“其實不是我找你,是姚萬年,他想進京找你,但書院那邊脫不開身,所以就託我來給你說說。”
湯正宗取出一封信遞給李大器,“這是他給你的信。”
“你說說什麼事吧!我現在也沒有心思看信。”
“是這樣!鹿山書院想遷去南方。”
“這麼急嗎?”李大器一怔。
“聽說他們書院有十幾個雄州學子的全家都在死在兵災中了,整個書院人心惶惶,姚萬年當然也十分擔心。”
李大器點點頭,“遷去南方問題不大,先遷去江夏,我那邊有土地,他們打算幾時遷走?”
“當然是越快越好!”
李大器低頭想了想,問道:“你還要回去嗎?”
“我過兩天就要回去。”
“那我就不寫信給他了,你替我告訴姚萬年,我會安排人在江夏縣造房子,最遲明年夏天之前書院就可以遷過去了,不過校舍暫時會簡陋一點,等戰亂結束後再遷回湯陰縣。”
湯正宗大喜,“我會原話告訴姚萬年。”
這時,酒保開始上菜了,李大器給他倒了一杯酒,“感謝賢弟剛才的安慰,我心裡好受了很多,我先敬賢弟一杯。”
“不敢!我們喝了這杯酒。”
兩人舉杯一飲而盡,就在這時,旁邊一名酒客道:“想不到遼國居然求降了,這次李延慶可要升官了。”
李大器一怔,連忙走上前問道:“請問這位兄臺,剛才說李延慶要升官,是什麼緣故?”
李大器著實問得有點唐突,酒客呵呵一笑,“隨口之言,不要放在心上,請回座吧!”
湯正宗也走上前笑道:“這位就是李延慶的父親,他聽到有關他兒子的訊息,當然會很關心。”
酒客連忙起身笑道:“原來是寶妍齋的李員外,失敬了,其實在下和延慶也有一點交情。”
“不知閣下是?”
“在下吳敏,目前在朝廷任給事中,這位是我同僚,顧舍人。”
“原來是吳官人和顧官人,是我失敬了,不能我們能否並桌一敘?”
李大器著實關心兒子的情況,雖然提出並桌的要求有點失禮,他也顧不上了。
吳敏看了一眼舍人顧遷,顧遷笑著點點頭,吳敏便欣然道:“和李員外同桌飲酒也是我們的榮幸,請吧!”
李大器連忙讓夥計把兩張桌子並在一起,又給他們介紹了湯正宗,這才請他們坐下。
第五百九十六章 酒樓傳言
或許是酒精催發的作用,今晚吳敏很爽快,絲毫沒有官員的架子,很快就和李大器熟識起來。
但吳敏卻始終牢牢把握著朝官特有的分寸,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他沒有一點失口,而且他的聲音也恰到好處,不那麼神神秘秘的低聲說話,卻又讓鄰座的酒客聽不清楚他在說什麼?
“十天前是朝廷規定發起北攻的日子,延慶在第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