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還是把摺子放在袖子裡到後院拿給福晉和蘇荔看。
蘇荔自是知道這回事的,能被歷史記住的大事不多,而這件事卻是史有實據的。福晉看完後什麼話也沒說。直接遞給了蘇荔,蘇荔還沒正式看過清代的奏摺。當玩藝看了一會,還抬頭問胤,“為什麼門人給家主寄信也叫摺子?”
“你當信看就是了。”胤白了她一眼,她點頭,也是,人家拍胤馬屁呢,用這種形式首先來預示胤有天子之像,她笑笑,細看內容。
“論者謂處庸眾之父子易,處英明之父子難;處孤寡之手足易,處眾多之手足難。何也?處英明之父子也,不露其長,恐其見棄,過露其長,恐其見疑,此其所以為難。處眾多之手足也,此有好竽,彼有好瑟,此有所爭,彼有所勝,此其所以為難。而不知孝以事之,誠以格之,和以結之,忍以容之,而父子兄弟之間,無不相得者。……至於左右近御之人,俱求主子破格優禮也。一言之譽,未必得福之速,一言之讒,即可伏禍之根。”並稱:“當此緊要之時,誠不容一刻放鬆也!否則稍為懈怠,倘高才捷足者先主子而得之。”
倒也沒什麼新意。和自己幾年前跟胤說地差不多。“孝順老康。友好兄弟。善待朝臣。做好自己。”不過人家說得文縐縐地。果然不是一個教育水平。看完了。還給胤。
“晚上吃什麼。荔兒現在真是想不出要吃什麼了。”
胤氣結。他把摺子拿給他們看是為了聽看法。不是來問晚上吃什麼地。
“雖說是金石之言。只是戴先生說得有些直白了。爺還是燒了為好。”烏喇那拉氏幽幽地說道。這兩年。看看太子被禁。八爺只剩下半條命了。她還是希望胤穩妥第一。心裡不禁埋怨起戴鐸來。沒事寫這種犯忌諱地信。不是至雍王府與險境嗎?他不要命。胤還要。寶寶還要呢!
胤看向蘇荔。蘇荔笑笑。把摺子放到胤地袖袋裡放好。“荔兒和姐姐本就是爺在哪。咱們就在哪。爺上刀山火海地。姐姐和荔兒還不是得跟著。爺沒什麼可問地。想怎麼做就做吧!”
蘇荔覺得胤應該是來尋求支援地。戴鐸此時寫這封信來不過是猜透了胤地心思。把窗戶紙捅破了。順便立上一功。其實都知道胤早就打定了主意。不過此次戴鐸應該是拍到馬腳上了。不知道楊修怎麼死地嗎?想想戴鐸。蘇荔又想想自己。生出幾許警惕之心。雖說親與夫婦。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是習慣了。即便是在床地之間。蘇荔在面對奪嫡之事也會保留三分。一是她並不是知道得十分清楚。實在也幫不上什麼忙;其二就是害怕。胤喜歡自己時。自己說什麼無所謂。可是有一天不再喜歡自己了。這些都是罪過。並且這也是會成為胤厭惡自己地理由。誰願意身邊多一個對自己瞭如指掌地人。更何況還是個女人。
再說胤,誰不想當主子?只是現在情況太不明朗,胤多少會為家人兒子們有所顧慮,怕後院起火。但戴鐸地摺子用福晉的話說是太直白了,他這些年一直這麼做著,戴鐸這麼一捅,讓胤有些不快起來,但想想此時還是跟烏喇那拉氏說的,穩妥為上,此時可不是與戴鐸翻臉的時候;而蘇荔則很明確,就算不爭,將來無論誰上了。雍王府也不可能置身事外,不過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與其任人宰割不如我去宰人,這是蘇荔一貫地人生哲學,做好人也得先保住自己不是。她後一句其實也是說給福晉聽的,胤是這個府上的主心骨,沒了他,福晉和府裡所有女人孩子就什麼也不是了,自古華山一條路。只能義無反顧了。
烏喇那拉氏想想點點頭。她本就一直以胤為天的,只是多了寶寶之後。她多了一分慈母的軟弱,聽蘇荔說了,也是那麼個理,為了寶寶,也得背水一戰了。
“好了,爺地事完了,現在說,晚上吃什麼?現在荔兒進廚房就頭大。”蘇荔覺得氣氛有些沉重,忙打著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