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說得很明白,設計出來的成品是要送給他堂弟的,而他堂弟的面板又白又細膩。
在場所有人中,除了杜雲軒,還有誰的面板又白又細膩,有資格充當臨時模特?
被萬眾期待地盯著,杜雲軒非常無語,但魏萊珠寶大賽的參賽名額如此珍貴,他如果不爭取,這輩子都會為自己的猶豫而後悔。考慮了一會,他朝辦公桌靠近了一步,默默伸出手。
大老闆那項圈比著他的膚色,露出滿意之色,喃喃道,「果然很相襯,漂亮極了。」
杜雲軒暗中鬆了一口氣,把手收了回去,剛想退回原來站的地方,忽然聽見手握裁決大權的大老闆來了一句,「可是,設計上的問題呈現出來了。」
杜雲軒驚訝地抬頭。
「在紙張上的設計圖,或者樣品不正式佩戴時,看起來是很美。不過,如果認真地觀察,可以發現這裡的線條和弧度有相當誤差。」萊亞先生修長的指尖,摩挲著項圈的銀質線條,「各位收到的設計題附加檔案裡,應該有使用者的身體大致尺碼。這個項圈,明顯偏大。」
「萊亞先生,這只是尺寸問題,而不是設計問題。」杜雲軒沉吟了一下,決定還是把自己的失誤坦白,「我選擇的模特,骨架確實比檔案上所寫的要大,肌肉也比較發達。此刻您拿在手上的只是按照他身體而製作的樣品。當然,正式製作時,我會把尺寸修正過來。」
「對呀,萊亞先生。」張嵐倒是一直對杜雲軒很幫忙,在旁邊附和,「尺寸問題,在後期完全可以修正,不是大問題。」
氣質優雅的大老闆微微頜首,似乎打算接受這個說法。
不過,在確定之前,他還是把項圈遞給了杜雲軒,「我希望看見實際佩戴效果。」
杜雲軒臉上掠過一絲尷尬,他沒想到大老闆會提出這種要求,雖然設計得很優美,但大家心知肚明,這項圈是充滿性暗示的貞操套裝的其中一部分。
張嵐輕咳一聲,「萊亞先生,你看這個是不是……」
「設計師並不是一個簡單的職業,需要靈感,也需要勇敢。突破瓶頸,不落窠臼,不受舊觀念的約束,這需要過人的勇氣。」蘭迪·萊亞微微帶著挑剔的視線掃視杜雲軒,低沉地問,「你對自己的設計沒信心?還是……對於自己設計出來的東西,不屑於一戴?」
「我有信心。」
「那就是不屑於一戴?在你心裡,始終覺得它是低俗的情趣用品,對自己的作品竟然懷著如此心態,你還認為自己有資格獲得參加魏萊珠寶設計大賽的名額?」萊亞語氣溫和,言辭卻令人驚訝的鋒利,「希望成為優秀的護士的女人,會忍著疼往自己手上扎針,目的是熟練打針的技巧。而你呢,杜設計師,你連佩戴自己作品的勇氣都沒有。如果你能拿出一個設計師的勇氣,把這兩件東西戴起來,我承諾讓你獲得參賽名額。」
卓青大吃一驚,刷地把目光轉向杜雲軒。
希望這不懂人情世故的杜設計師,可以再愚蠢而自信地堅持一回。
但是,他顯然低估了杜雲軒對於設計師這一事業的認真和執著,魏萊珠寶大賽不足以讓他不顧一切地配合大老闆的要求,但那番身為設計師卻不屑自己的作品,連佩戴自己作品的勇氣都沒有的譏諷,卻深深激起了杜雲軒骨子裡的倔強。
不過是一個項圈和一條腰帶。
出自他的親手設計,連古策那麼不可一世的男人都心甘情願戴過,有什麼不敢戴?不屑戴?
杜雲軒不吭聲地拿起項圈,戴在自己脖子上,調整好銀扣,不忘冷淡而平靜地解釋,「這裡貼著頸肌的曲線是適合的,可以用旋轉紐調整大小,為了避免使用者呼吸不暢,調整的幅度很小。對於骨骼纖細的人,調到最緊還會顯得寬鬆,所以尺寸偏大的問題,我會在下一次製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