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什麼樣的人。”
“她的性子很恬淡,隨遇而安。深宮之中有那麼多的女人,你父皇卻只寵她一人,大概也是因為,她的身上,有些東西,是宮牆之外才有的。”
長安聽他說著,總覺得他話中帶著極深的隱喻,便問:
“那你呢?你是喜歡皇宮,還是喜歡市井?”
慕言殊輕若未聞的笑了一聲。
“若你也在南疆守上十年,便會發現,宮城之中的那些不自由,根本算不得苦。”
他的話說得雲淡風輕,卻聽得長安心驚肉跳。
慕言殊是透過這樣一番話,向她暗示著自己的野心嗎?
“所以……”長安極其謹慎的順著他的話問道,“你覺得比起宮城來,南疆是更苦的?你喜歡宮城之中的生活?”
慕言殊卻並未給她一個直截了當的答案,只是說:
“深宮之中的人,覺得生活乏味是苦,難道付出一生,鎮守南疆的將士就不苦了嗎?難道市井百姓,就沒有他們的辛苦嗎?長安,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苦樂,不與他人比較,才能學會知足。”
“知足……”
長安細細回味著慕言殊的話。
可他若是知足,上一世,又為何會心懷叵測、處心積慮,隱忍十年最終還是起兵造反?他說得這樣灑脫,可真換了自己,哪裡能學會樂天安命。
長安靜靜地沉默著。
慕言殊越來越讓她捉摸不透,起初她雖然鬥不過他,卻篤信他是個有狼子野心之人,對他百般提防戒備。
如今慕言殊面臨大敵,再沒功夫來算計她,她卻開始疑惑了。
前生的那些舊事,這一世,還算數嗎?
那個害得她國破家亡的慕言殊,真的是此刻正擁著她,給她溫暖懷抱的男人嗎?
音殺,擊破(2)
音殺,擊破(2)
兩日之後。
不過是清晨時分,離城才剛冒著炊煙,城外就已開始了騷動。
北境軍與犬戎軍交戰的戰場,是離城外約莫二百里的一處平坦開闊的地帶。風捲著軍旗,吹得黃沙漫天,一時之間,顯出幾分蕭索。
長安騎在馬上,眺望遠方的犬戎大軍。雖然只看得一個模糊的影子,卻不難看出為首的方陣,皆是驍勇的騎兵。
“今日大戰,巫書納果然派騎兵做了先鋒。”
長安細細琢磨著巫書納的用意,《扶蘇兵法》的三個計策,他已使出了第一計“良駒”,想必是認為時機已經成熟,可以與鎮北軍一戰。
身側的慕言殊微微睨著雙眸,眼神之中的光芒十分冷,只聽他說道:
“既然敢他派出騎兵,我就讓他嚐嚐,有去無回是什麼滋味。”
聞言,長安不禁側過頭去看慕言殊。
今日他身穿戰甲,玄色的鐵甲泛著冰冷的光澤,看起來宛若喋血戰神,長安莫名的想起慕言殊進京那天,當時他也是穿著這身戰甲,一下子便將她全部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戰神風骨,應是如此。
還需多言其他?
“你到底想出的是什麼計策?”長安不禁問道。
慕言殊卻仍不與她說明白,只是目光越發的高深莫測起來。
兩方正對峙著,只見有個身穿戰甲、姿容不凡的男子騎著馬嚮慕言殊走過來,說道:
“王爺,一切已經佈置妥當。”
這男子是雲字輩老四,雲煥,在軍中是個舉足輕重的人物。這雲煥不僅擅長治軍,更難得的,是為人十分親和。作為慕言殊的親信,雲止、雲遙等人身上都難免有幾分疏離的傲氣,比起他們,雲煥的隨和性子,實在是很難得。
慕言殊聽雲煥報告己方備戰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