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冰狐不以為意,徑自放下茶杯,揚起頭,狐眸中閃過一絲哀慟,“葉太師,這是婉璘給你的信。”衣袖中滑出信件,放到旁邊的茶几上,不願親手交給葉太師,她明顯要和葉太師保持一定距離。
厭惡的瞟了一眼葉太師,冷冷道:“人還是不要把事情做的太絕對了。”一甩袖口,從葉太師身邊走過,不用正眼看他,從心底鄙視這種人。
葉太師見女兒沒有回來,心中更加惱怒,他的計劃無法執行了。又面對著薛冰狐的無理,徹底被激怒了,“等等,慕容公子。”
薛冰狐對他的反應一點也不感覺到意外,頓住腳步,微偏頭,嘴角掛著儒雅的笑容,“何事?”口氣卻不善的厲害,好似在問自己的下人。
葉太師厲聲苛責道:“慕容公子,你就用這種口氣和老夫說話嗎?家兄對我也不敢如此不敬。”
薛冰狐的鼻子中發出一聲輕哼,“我勸葉太師還是好好想想怎麼和寧妃娘娘解釋,恐怕再恭敬也不頂事啊!哈哈。”薛冰狐幸災樂禍的笑著離開。
葉太師被薛冰狐這句話一堵,氣的有些喘不上氣來,踉蹌了幾步坐到太師椅上,陰鷙的面色使得臉上的皺紋加深,他的計劃絕不能被破壞。
拿起茶几上的信,越讀越心驚,震驚低喃,“霧?這個丫頭居然是……”葉太師氣憤的一揚手臂,薛冰狐剛剛用過的茶杯被摔個粉碎,看來他太小瞧這個女兒了。
薛冰狐踏出太師府大門,露出狡黠的一笑,她等著葉太師自露馬腳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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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府沐浴在月色下,被安靜平和的氣息縈繞。
已入深夜,整個府內只有薛冰狐的房間透出微弱的燈光。書桌前,薛冰狐雙肘支在桌沿上,雙手交握支撐著頭部,眼簾微垂,嘴角露出一個冷冷弧度。
葉婉璘坐在旁邊,見到這個笑容之後同情的看了一眼畫像上自己所謂的姐姐。每次老大露出這個笑容,就有人要倒大黴,那個笑容不是一般意義上皮笑肉不笑的冷笑,是陰寒至骨的笑容,由心而發,猶如修羅。
狐狸眼緩緩睜開,清澈而冷冽,薛冰狐鄭重的囑咐,“婉璘,那個老傢伙知道你被霧令所保護,暫時不會有什麼動作,可這件事慕容大哥定會知曉,他問起你,就說此令是霧贈予我的,其他的事情來問我。”
此時的薛冰狐神色凝重一改平時的談笑風生,她是霧的事情一定不能被其他人知道。
葉婉璘點頭答應,“老大,我不明白,霧這個身份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可你為何如此堅持不讓任何人知道?”連從小和她一起長大的冰玉,老大也要自己守口如瓶,問了老大很多次都無果,可是她還是忍不住想問。
薛冰狐瞭然的一笑,“慕容大哥畢竟是朝廷中人,你我在武林中樹敵也不少,還是不要把他牽扯進來,玉也是一樣,冰族的族長責任重大,還是不要給他們添麻煩了。璘兒,有些事情還不到時候,等到了我自然會告訴你的。”悠然一嘆,薛冰狐笑的蒼然。
霧是八年前出道,向武林發帖,稱只要付得起錢沒有霧找不到的人,除非是死人。天下武林皆笑霧狂妄,當時給霧出了一個大難題,武林第一大派飛刀門尋找盜走聖物的叛徒白剛整整一年卻始終無果,讓霧在半個月之內找到。
飛刀門出動了幾百名好手也沒有找的,單憑一個小小的霧任誰也知道這是在為難她,可霧不僅僅答應了,而且在十日內將白剛帶回,以一千萬兩的價格賣個飛刀門,可謂名利雙收。
八年裡霧從未失手過,成為天下第一找獵手。相傳霧在出道之時製作了三枚霧令,贈予了霧認為重要的人,得到贈予的人只要向霧開口,不論是上刀山還是下火海,霧必幫其辦到。但是這終究是謠傳,因為見過霧令的人太少了,更沒有人見過霧的真容,只是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