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時候,琳子卻猛地抓住了我的手……
我抬頭看著琳子——不知什麼時候,她的眼睛裡已經噙滿了淚水。
“怎麼了?”我氣喘吁吁地問。
琳子一直看著我,沉了好一陣才用極細的聲音說:“你……會娶我嗎?”
象是遭到了智者的棒喝,我的魂靈頓時如五雷轟頂般覺悟警醒——我這才想起了自己的處境、想起了歐陽、想起了我們彼此許下的誓言……我十分清楚地知道自己已經愛上了眼前這個女孩,卻也清楚自己其實並沒有權利這麼做。哪怕是出於最基本的道德良知,我也不應該讓這一切繼續下去。因此,我開始一遍遍地告戒自己:如果你真的愛著這個女孩,那你現在唯一可以為她做的,就是及時停下來……
許久,我才終於掙扎著吁了口氣,一點一點地縮回了自己的手。我不知道該用怎樣的方式彌補這樣的疏失,只能帶著一種懺悔般的虔誠低頭在琳子光滑的肚臍旁輕輕地吻了吻,然後幫她整理好衣襟。
“怎麼啦?……你怎麼啦?生氣了嗎?”見我突然一反常態,琳子帶著一臉歉疚急切地問。
看到琳子這樣的表現,我越發感到無地自容。只好低頭拍了拍她的手臂,幾乎是囁嚅著說:“對不起!不能這樣、不能這樣……”
琳子並沒有再繼續追問,她只是靜靜地看著我,慢慢地開始抽泣。看著淚水輕輕滑過她的面頰,我知道自己已經犯下了一個不可饒恕的罪過……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琳子突然起身抱住我,淚流滿面地重複著:“為什麼?為什麼呀……”
淚水終於再一次模糊了我的眼睛。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輕輕撫摩著琳子的長髮,任懊悔和羞愧一寸寸地淹過了我的頭頂……
我不記得那天是用怎樣的方式逃離了琳子房間,只記得直到第二天早晨,我的心裡仍象塞了一隻添滿了雞毛的皮套袖般虛浮而潦草。
此後很長一段時間,我始終都無法從那種巨大的愧疚中擺脫出來。只要一想到琳子,我就會覺得自己象個十惡不赦的無恥小人。為了取得內心片刻的寧靜,我不得不在自伐與不安中痛苦地消磨著每一天……
發哥的狗1
自從文濤的生日聚會之後,馮寬倒是一天比一天變得活潑爛漫起來。幾乎所有的兄弟都發現,他不僅開始越發注意自己的形象,情緒也象是漸漸失去了控制,整天上竄下跳得如同一隻吃了古柯葉的兔子。
起先大家還以為他不過是因為受到了失戀的打擊,試圖用這樣的方式掩飾內心的痛苦。然而很快我們就發現,實際情況並非如大家想象的那麼複雜——馮寬的快樂不僅越來越表現得真實深切,還總是會在快樂之餘有意無意地提起那個“叫什麼於若雲”的女人。雖然大家並沒有確鑿的證據,卻普遍開始覺得,那場轟轟烈烈的失戀也許已經成為了過去……
一九九七年七月二十四日的晚上,弟兄們還是如往常一樣到金貝酒店用晚餐。飯桌上,馮寬第一次就失戀期間的惡劣表現向大家表示了歉意。為了求得朋友們的諒解,他還毫不猶豫地提出週末要帶大家去雙河水庫潛水。見他的態度如此真誠,朋友們紛紛表示“過去的事不要記在心上,都是朋友應該做的”。於是馮寬便又乘興給大家講述了許多關於潛水的知識和技術要領,並且還對週末的行動做了周密、詳盡的計劃安排。
在馮寬的一力鼓動下,晚餐的氣氛一直十分熱鬧歡暢。酒足飯飽之後,馮寬又一次帶著大家暢想了一下美好的未來,並且一再表示:等將來公司發達了之後,一定要為每位兄弟都購房置地、加薪買車。雖然大家對於這樣的許諾已並不感到新奇,可是由於馮寬的表現總是那麼真摯熱烈,弟兄們還是深受感動,紛紛表示願與公司榮辱與共……
就在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