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吃和穿,丹水人就不會做點別的嗎?”蘇博今和大多數南禺貴少一樣,對身材瘦小、精於商道的丹水人不太看得起。
“哦,丹水京城裡還有好多新鮮玩意兒,可惜時間倉促,就帶了這些。”柳平樓假意沒有聽懂大舅子對丹水人的嘲諷。
蘇靜山滿意地摸摸鬍子,“國事要緊,心意到了就成。”又訓斥兒子,“平樓是去出使,又不是去遊玩。你有本事就學學他,多給皇上分點憂,少在家裡添點亂。”
李氏不想兒子被訓斥,也不想再糾結於庶女的婚事,便問道:“平樓,綾秀的身子怎麼樣了?”
“好多了,反應也沒之前厲害。今天本來是想一起過來的,可是想起大夫說過不宜多動,所以就沒有讓她出門。”提起妻子,柳平樓也不免語氣放柔。
“這時候還是身子要緊,都聽大夫的。她要是想見家裡人,過些日子我去看看她。”李氏欣喜地說道。女兒出嫁三年才懷上第一胎,妾室生的女兒都有一歲了,如果這次能生個兒子,才算是萬事大吉。
接下來的話題自然轉到了未來蘇家外孫的身上,就像穿越之前一樣,蘇綺媚總是很難長期成為話題的中心。但她不介意,她還是不習慣十五歲就開始談婚論嫁,寧願他們真的把她給忘了。
她微微側過臉,視線穿過花廳,門前的石榴樹上已經開出了幾朵紅豔豔的花。記得大院裡也有一棵石榴樹,只是沒有這棵高大,花開的也沒有這般豔麗,卻讓人更加懷念。
“哈哈,正好讓媚兒去看看,說不定還能瞧中一個,讓咱們蘇府也出個狀元娘子。”
聽到自己的名字,蘇綺媚慌忙收回視線,正看到兄長蘇博今撫掌大笑。她不知道他因何提起自己的名字,怕被嫡母責怪無禮,有些惶恐地低下頭。
李氏卻以為她是害羞,只是責怪地看了兒子一眼,“明日插花遊街的可都是天子門生,想攀婚事的多著呢。”兒子也是其中之一,他的婚事也要留意了。
“都是國家的棟樑之材,讓媚兒看看也無妨,別讓人家笑我是老頑固。”蘇靜山心中另有盤算。小女兒雖是庶出,但容貌不俗,做不了新科狀元的正室,也應該能找一門好親事。
“那也是。”李氏立刻笑道,“三年前,平樓不就是那樣被綾秀給瞧中了?”不同的是,她的女兒是嫡出。
“博今明天也要小心啊。”柳平樓也拿同為新科進士的蘇博今打趣。
花廳內一片笑聲。
蘇綺媚終於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了。明日是新科進士赴瓊林宴、插花遊街的日子,一般的官宦人家也會允許未出嫁的女子登樓觀看,也算是一段風流佳韻。
三年前,尚未出嫁的蘇家大小姐蘇綾秀也曾在自家門樓上看過熱鬧,為掩人口目,還帶上了蘇綺媚。她當然想不到,當時年僅十二歲的蘇綺媚,對於男歡女愛的事,比她知道的還多。
蘇綺媚還記得,當時讓蘇綾秀一見鍾情的是探花郎,可惜已經有了妻室。至於柳平樓,只不過是二甲進士出身中的一人,淹沒在一片彩花當中,誰認得他是誰。
不過,這樣的熱鬧對於她現在終日波瀾不驚的閨秀生活也算是一種調劑,所以,在得到了父親的肯許後,蘇綺媚的心裡也有些許的興奮,也許明天真能發生些什麼。
第二日,坐在門樓裡,就和三年前一樣,不過那時自己只是個配角,今天卻是個主角。不清楚父親的用意是不是真的想從中給她挑選佳婿,但既然穿越時空的事已經發生了,也許她真的會在這個錯誤的時空遇上那個正確的人。
“今年的頭甲三名都沒有妻室。狀元郎年紀最輕,未及二十,從小就有神童之稱,據說長得很俊秀。榜眼已經快四十歲了,聽說他以前發過誓,考不上堅決不成親,今年已經是第七次了,終於可以成親了。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