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熄滅過。

他想，他明白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劉焉早就換好衣服，來到了吳思遠的身邊，感受到了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陰冷氣息，再順著他的目光，看到場中那耀眼的一對。她好像猛然明白了什麼，若有所思的眼神在三人之間徘徊。

“有時候，女人不需要太聰明。”突兀的聲音，讓劉焉嚇了一跳，但是當即便鎮定了下來。

吳思遠的聲音不大，但是，劉焉就站在他的身邊，聽得一清二楚。他是在警告她，就算知道了什麼，也裝作不知道比較好。

她突然有一瞬間的驚懼，他並未看她，但是她如此小心的眼神，他居然也能感受到，這樣的男人，很可怕。

她從善如流揚起無害的笑臉，對吳思遠甜甜的說道：“聰明的女人很多，但是我肯定是在那之外的。”

吳思遠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彷彿對她的態度比較滿意，隨即展開笑顏，彎腰邀請她。

無聊的宴會終於結束了，時間已經比較晚了，家裡的房子雖然大，但是老人家都比較驚醒，半夜回家發出點聲音打擾到他們休息就不好了。

幸好晚上打過電話報備，於是，沈蔚就決定住在自己的小公寓裡。

不知道為什麼，今天她就是覺得很累，在王越送她回去的路上就已經酣然入睡。

已經到了公寓樓下，她側著頭靠在座椅上，長長的睫毛在橙黃的路燈照射下，投下一片陰影。

她的睡顏與清醒時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樣子。

清醒著的她，要不就是一副冷冰冰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要不就是用疏離的笑來拉開與人的距離，就好像她是一尊無敵鐵金剛，強大無比。就算是兩人在一起後，她其實也未曾對她真心的笑過。

而此刻她的睡顏，卻是一副安然可愛的樣子，眉頭輕輕蹙著，粉色的嘴微微嘟著，像是一個吃不到糖的孩子。

王越的手輕柔的撫摸著她黑亮的發，粉嫩的臉，喃喃道：“不要什麼事都自己扛著，藏在心底，我知道其實你很脆弱，你很累。想哭的時候就哭出來，我的懷抱我的肩膀永遠都為你空著。”

他說完，沈蔚的眼角就滾落了一顆晶瑩的淚珠，好像她並未睡著，她聽見了他的承諾。

若不是因為她均勻的呼吸，王越幾乎就要以為她已經醒了。

不由自主的俯身吻去她眼角的淚，在她的唇上輕啄了一下，他才發現，自己太專注了，以至於忘了呼吸，屬於他的心跳在那一刻快得好像要跳出他的胸口，跳到她的身體裡去。

幸好她沒醒，他輕嘆了一口氣。

他不想吵醒她，或者說是他不想離開她，發動引擎開啟熱空調，四扇車窗都開啟了細細的一道縫，然後輕輕為她將座椅放下，讓她平躺在座椅上，脫下西服外套蓋在她的胸口。

一整夜沒有閤眼盯著她，眼前這個讓他痴迷的人，他從未如此近距離的看過她，這一夜，讓他看了個夠。

沈蔚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她竟然在車裡睡了一夜，身下的座椅已經被他放平，身上還蓋著他的外套，而他自己就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襯衫，面朝著她的方向，斜靠在豎直的靠背上。

看到身邊座椅上那個尚在睡夢中但仍是一臉疲倦的男人，沈蔚的心跳安穩了下來，他就是能夠給她這種安定的感覺。

只要他在她的身邊，她好像可以在無論什麼地方，安然入睡。

這種感覺很奇怪，但是，她不否認，對於這個男人，她有時候會有一瞬間的心動。

就像現在。

早晨的氣溫有點低，雖然車裡開著空調，但沒有遮蓋，總歸還是有些涼的。

沈蔚小心翼翼的將手中的外套蓋到他的胸口。

看著他疲倦的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