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知道,聞鈺不清醒,他得做保持清醒的那個。
“夠了。”
他聲音沙啞,推開了懷裡的人。
“聞鈺,別這樣,你會後悔的。”
深夜,本來是感性佔據上風的時刻,聞鈺醉的徹底,一個頸的往他身上貼,但裴硯青不想利用她的脆弱。
聞鈺不依不饒。
她伸手掀開被子。
裴硯青發出一聲悶哼,全身都變僵硬。
他意識到聞鈺在幹什麼,匆忙又慌亂地攥住她的手腕。
“聞鈺!”
他額角開始冒汗,語氣有點兇,”不許這樣!你聽到沒有!”
聞鈺沒有反應。
她在黑暗裡,一動不動的。
燈終於被開啟。
裴硯青看見了她的臉,滿臉淚痕的犢羊。
裴硯青湊近聽,依舊沒有聽清她在說什麼。
“別哭……”
裴硯青抱住她,他撫摸她的頭,“聞鈺,別哭,我在呢,我在這陪你呢。”
“對不起,對不起……我剛不該兇你的。”
“你打我吧,都是我的錯。”
聞鈺醉的不省人事,馬上就要昏在他肩膀上的時候,小聲說:“……不是你的錯。”
聞書然
“聞鈺,這不是你的錯。”
葬禮上初見,她沒看清裴硯青的長相,就昏沉的栽進他懷裡。
裴硯青小心翼翼地把她抱起來,聞鈺在發高燒,全身滾燙,出於本能把頭側過去,埋進他胸膛,彷彿是依戀的樣子,但其實她是在瀕死線掙扎。
她想和聞書然一起被埋進土裡,但她沒有勇氣。
裴硯青生平第一次和異性親密接觸,他毫無旖旎心思,只覺得聞鈺太瘦了,瘦到他都不敢用力,就那樣任由她的眼淚打溼他的西裝外套。
他那句笨拙的安慰,聞鈺沒聽見。
大夢一場。
醒來後不久,她就去了民政局。
聞家本來沒有聯姻的計劃,但聞書然死後,在他臥室書架上最隱蔽的角落,搜出一封情書。
情書,本來沒有什麼所謂。
他已經二三十歲的人了,當然會有愛情。
可情書是寫給聞鈺的。
聞書然作為她的哥哥,平日裡無微不至,把聞鈺溺愛到失去自理能力的地步,他到底分不分的清,抱她的時候是出於親情還是愛情?
亦或者,他是故意分不清。
雖然聞釗和餘窈,包括外界其他人都清楚地知道他們只是重組家庭,並非親兄妹,甚至不在一個戶口本,但其實大多還是就當成兄妹來看的。
退一步講,即使沒有血緣關係,聞書然始終隱瞞自己的真實感情,和聞鈺一起生活了這麼久,也違背倫常。
餘窈看了情書,自己的兒子竟然喜歡上老公前妻的女兒,她氣的當場心臟病發作,進了搶救室。
聞釗決不會讓聞家出這種醜聞。
他在乎名聲比性命更甚,欲蓋彌彰地籌劃要把聞鈺隨便嫁給某個富商,訊息傳的很快,聞鈺長得漂亮,又沒什麼感情經歷,一張那麼容易塗鴉的白紙,好幾個男的都開始上門找他聊彩禮的事。
聞釗當然看誰出價高。
裴硯青不屬於那堆人之列。
他比所有人都更早知道聞書然那超出正常兄妹關係的感情。
他手裡有把柄。
聞書然這個人性格難以交心,他和裴硯青屬於不打不相識,今天我搶你的地皮,明天你挖我的牆角,互相捏造輿論,試圖拉低對方的股價,影響別人的市場信心。
後來,他們終於有個合作機會,是政府外包的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