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攥出血,但能做到面不改色。
這?兩天瀾水鎮一直在下雨,只是綿綿細雨,但沒停過,路上滑,蔣則權不放心她,上山下山都跟在她後面。
路上是沒出事,但聞鈺下探方的?時候踩到一塊潮溼的?石頭,崴了腳,晚上回去的?時候走得很?慢,蔣則權一眼就看出她不對勁,要揹她,她沒讓。
晚上睡覺前,他弄了一桶熱水提到聞鈺房間門?口。
她開門?了就要關,蔣則權用膝蓋抵住,“沒人看見我,你先讓我進去。”
聞鈺皺了下眉,怕這?樣對峙反而被?人看見,讓他進了。
“幹什麼?”
蔣則權讓她坐在床邊,自己蹲下挽起她的?褲腿,指尖碰到她小腿,聞鈺往回縮了一下。
“別?動。”
她左邊腳踝是紫的?。
蔣則權把她的?雙腳浸到那桶熱水裡,“這?樣好的?快。”
他的?手掌可以輕鬆包裹住她的?腳跟,蔣則權用指腹按壓跟腱那裡的?穴位,“僕參穴,活淤血的?。”
粗糙的?觸感引起一陣酥麻,聞鈺睫毛抖了兩下,罕見地有點不太自在,“我自己來?。”
蔣則權低著頭,神情很?專注,“你找不到位置。”
“這?個力度疼嗎?”
“……還好。”
可能是因為早些年吃過苦,蔣則權很?擅長療傷。
“下雨天,你們?是不是該休息一下了,這?任務需要這?麼緊張嗎?”
“好幾個大墓,不這?樣做是做不完的?。”
蔣則權又給她按摩足底,“那明天我陪你下探方,你這?樣我怎麼能放心,受傷了也不吱聲,要我說?,你就給吳老師請假。”
“……哪有你說?的?那麼嚴重,本來?明天也就好了。”
蔣則權不說?話了。
按摩完,擦乾,又拿出百多邦。
聞鈺的?腳踩在他膝蓋上,蔣則權低著頭,她能清楚地感受到他呼吸的?熱度,絲絲縷縷,滲進她的?肌膚。
窗外雨聲淋漓,屋內是令人心安的?寂靜。
蔣則權輕柔地撫過她腳踝的?淤紫,把藥膏抹勻,他指腹的?溫度有點燙,燙的?剛剛好,像是熨過她的?傷,熨的?服服帖帖,沒有一絲皺褶。
聞鈺呼吸有點變亂,應該是覺得這?氣氛太曖昧,蹬了一下他,“好了,你可以走了。”
蔣則權啞著嗓子,“嗯。”
說?完,他黑眸低垂,手掌忽然握著她的?小腿肚,抬高了點。
低頭,吻上她的?腳背。
雖然是一觸即離,但那股癢意迅速鑽進心臟,聞鈺大腦完全空白了一瞬,立刻炸毛了,一腳踹上他胸膛,吼道:“你幹什麼?!”
蔣則權向後跌坐在地上,仰望著她,喉結滾動了兩下,嗓子更啞了,“對不起……我忍了,沒忍住。”
“滾。”
聞鈺指著門?。
蔣則權爬起來?,把水桶拎上,“嗯……你好好休息,晚安。”
清晨,又是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