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淨非的話音落下,杜開山卻是苦笑著搖了搖頭:“老戰友,自七七事變以來,日軍佔據天津已經整整七年。這七年的時間雖說不長,但是可也並不算短。在這七年之中,日軍想要在天津地下搗鼓一些什麼,難道很困難嗎?”
“而日租界從上個世紀末開埠,到如今已經是整整四十六年。以日本人的德性,不在日租界動上一點手腳根本不可能。再加上原來天津在七七事變以前,是日本在中國關內駐軍最多的地方。”
“尤其是海光寺,一直是日本中國駐屯軍司令部所在地。這周圍,這些年下來,你總不會認為日軍一點東西都沒有搞吧。即便地面上沒有,那麼地下呢?四十多年的時間,足夠日本人在這片土地上搞出點什麼花樣來了。”
“我為什麼說這個土橋勇逸,不會選擇英、法、美、意租界做為自己秘密司令部所在地,就是因為這幾個租界,基本上都是在太平洋戰爭爆發之後,他們才全面控制。而意租界更是在去年義大利投降之後,才最終被其控制。”
“佔據租界之前,他們不相信西方人,包括他們的盟友義大利人在內。而且英法美租界當局,也不會允許他們在自己的轄區搞這些東西。在太平洋戰爭爆發之後又時間太短,他們不會有太多的機會來大興土木。所以你排查的重點,還是應該放在華界之內,以及日租界發現其細菌戰部隊所在地以南的地區。”
杜開山的話音落下,陶淨非卻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杜開山的這些分析,讓陶淨非突然覺得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他沒有任何的猶豫,立即抓起電話調來一個團。就從海光寺自己司令部周圍開始,一步步的向日租界縱深展開挖地三尺的搜尋。
第一百四十六章 有些話只能我說
待命令都交待下去之後,之前將心思都放在搜捕四十八師團部身上的陶淨非,才有些後知後覺的想起來,這個時候應該很忙碌的杜開山,怎麼會有空跑到天津自己這裡來?他不是應該在德州前線部署應對日軍後續反擊的事情嗎?
看著眼前多少顯得有些頹廢的杜開山,陶淨非猶豫了一下才道:“我說你這個冀中戰區東線總指揮,怎麼在這個時候,有時間跑到我這裡來指手畫腳?冀中戰區現在正處於全軍休整期間,這個事情我知道,一號才從我這裡離開沒有兩天。”
“可在這個時候,你這種級別的人,不是應該處在最忙的時候嗎?休整是部隊的事情,咱們這個級別的人,向來都是沒有什麼太大關係的。在鬼才知道日軍什麼時候,會再一次發起反擊的情況之下,你絕對不應該這麼輕閒,有時間跑到我這裡來打秋風的。”
說到這裡,陶淨非突然想起什麼道:“我說老夥計,你不是又犯什麼錯誤,被調離原職務了吧。我看了戰事通報,在東線的最後收尾階段,你打的可是有些過猛了,這手伸的也有些太長了。”
聽到陶淨非的分析,杜開山苦笑了一下,鬱悶的道:“老夥計,你猜的還真準。一號把我撤了,讓老陳暫時接管東線部隊。至於我現在正在戴罪立功,帶著那幾個炮兵參謀,沿著渤海灣轉圈,給咱們那幾個遠端加農炮團選擇陣地。準備迎接渤海灣開化之後,日軍隨時可能會採取的登陸戰。”
杜開山的話音落下,陶淨非有些瞭然的道:“從你戰役最後階段的動作,我就知道你小子肯定捅婁子。那有你那麼做的,在自己面前還有一個日軍重兵叢集的情況之下,不僅把你的主力調去冀南打那些殘湯剩飯,還把手公開的伸進人家碗裡面去搶食。”
“你呀,這個動不動上來的毛驢脾氣,究竟什麼時候才能改改。在這種問題上你也吃了不止一次虧了,怎麼就不長記性?冀南的那點殘羹剩飯,至於讓你把德州之敵丟在一邊不管,跑去那邊耀武揚威嗎?”
“小鬼子一貫的德性,你不是不知道。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