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自己的狀況很瞭解,她在前兩年就已經可以突破了,只是當時在外遊歷,一心斬妖除魔,刻不容緩,也就暫且壓制了修為。
如今也算是厚積薄發。
岑夫人知道岑子伊言出必行,這樣她也放心了一些。
「對了,娘親,我走以後您幫我照看著嫁夢一些。」岑子伊有些不好意思。
其實她偷偷的給鴇母塞了不少銀兩,將嫁夢從今天起到明年花中節的時間全部定下來了,以後嫁夢就暫住岑府。
「我怕她在青苑裡受委屈,就請她到這來。」岑子伊又拿出一支玉雕的蘭花簪,想讓岑夫人幫她轉交給嫁夢。
看著那玉簪,岑夫人便知是她女兒親手雕成的。
早些年她也曾給自己雕了一隻簪子,上好的暖玉可靜心明神,給她雕成了寒梅盛放的樣子。
岑夫人低低的笑了起來,這麼多年了,她兒也算是開竅了。
但她還不忘了教訓這孩子:「既然是你親手雕成的簪子,那便親手交給那姑娘,哪有讓旁人轉交玉簪的?」
「豈不是讓旁人替你,為你心愛的女子簪發麼?」
岑子伊聞言一僵,瞪大了眼睛,震驚道:「還、還有這事兒?」
岑夫人無奈,她點了點岑子伊的額頭,嘆了口氣:「你啊你,你趕緊給我把那姑娘娶回來,好讓她多教教你這世事,也好讓我少操點心。」
等嫁夢一嫁進來,岑夫人都想好了,她就立馬搬出去,過自己的小日子。
什麼岑家,什麼家業,都丟給嫁夢了。
她就在自己的大院裡養老,每天賞花遛鳥,品茶餵魚多好?
待到百年後,她兩眼一閉,她女兒也該帶著嫁夢飛升了。
嗯,她這後半生且是享樂了。
岑子伊也想啊,可她不敢給嫁夢。
「我怕她見到我就煩。」
岑子伊沮喪不已,嫁夢說她輸了就不讓她去青樓,那不就是不想見她?
既然是不想見她,豈不就是煩她,討厭她?
「你……哎……」岑夫人只覺心力憔悴。
索性,嫁夢每日定下來的時辰也該到了,岑夫人乾脆把人往外一丟。
萬分強硬道:「若是連到膽量和臉皮都沒有,你還追什麼人?」
慫成一團,還指望人家姑娘向你伸手要定情信物麼?
真是個不開竅的木頭。
說來也巧,岑子伊剛被推出門,就恰好遇見了抱琴過來的嫁夢。
今日嫁夢穿了一身月白華裳,沒了往日的灼目艷麗,褪盡了風情多了萬般柔和。
之前和岑夫人見面,她打扮的妖嬈不已,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人,為得是讓岑夫人歇心思。
誰知岑夫人一片真心待她,嫁夢自然也要回以真心。
今個兒一來,卻是巧了碰見那個不開竅的木頭。
嫁夢忍不住微微勾了唇,她知這些日子這人就蹲在青苑外面,不敢進來。
當真是膽小如鼠,卻也聽話。
岑子伊慌得眼冒金星,呼吸困難,有點想撲過去,又想落荒而逃。
她怕嫁夢討厭她,讓她滾蛋。
「那簪子,你是要給誰?」卻不想,清悅如鳳鳴般的聲音柔柔響起,還帶了三分調笑,「莫不是岑仙子有了中意的人,要出門給她?」
岑子伊雖然蠢笨,但本性不壞。對於這樣的人,嫁夢願意推她一把,而不是故意扭曲她的意思,讓她慌亂。
須知,這嫁夢心裡也捨不得這麼做。
人予吾一善,吾報君恩久。
若予吾三分輝亮,吾自敬君一世暖春。
岑子伊給了她一片真心,嫁夢不忍將它糟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