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忌哥哥!無忌哥哥!超群哥哥來了!”
楊不悔在一間臥房前停下,朝門裡喚道。
裡面像是有人輕輕地哼了一聲,卻沒回應,張超群也叫了一聲,忽聽房中“噗通”一聲,張超群一驚,伸掌輕輕一拍,登時將門震得飛了出去,只見床下躺著一人,張超群急忙叫道:“不悔,你快點蠟燭!”
飛身上前,將那人抱起,放在床上,蠟燭點亮,只見張無忌臉色發青,渾身顫抖,一張清秀的臉膛,竟是被折磨得不成|人樣,兩眼微睜,煥發出希冀的光彩,虛弱聲音,道:“超群……哥……你終於來啦……”
張超群心如刀絞,張無忌才不過十七八歲,本應是風華正茂,活力充沛的大好少年,卻被這寒毒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張翠山和殷素素泉下若知,也將死不瞑目啊!張超群怒道:“玄冥二老,這個樑子,老子跟你們結下了!”
楊不悔手足無措,捧著蠟燭,急得眼淚星子直冒,張超群道:“不悔,不要慌,有我在這裡,無忌不會有事的!”
說著,將張無忌扶起,手掌貼在他背心處,一股純正渾厚的真氣緩緩渡入……
楊不悔聽他那句“有我在這裡,無忌不會有事的。”
眼中泛出一絲奇異的光彩,竟是迅速平靜下來,悄悄地找來一張椅子,將燭臺放在上面,又把房門關上,回來坐在床沿,沒多久,張無忌的身子便不再抖顫了,又過得片刻,他臉上竟是漸漸有了些許血色,從張超群的頭頂,一股白色的霧狀氣體冉冉而升,盤旋著不散,兩人的臉上,都是汗珠盈盈,就連她自己也感覺到了熾熱的氣息。
楊不悔痴痴地瞧著微閉雙目的張超群,那是一張英俊而充滿了陽光般溫暖的臉,他剛才說那句話的時候,不悔就好像感覺到一座高山矗立在面前,說不出的安全感,讓人生出一種只要有他在,便什麼也不用怕的感覺,小姑娘雖是年幼,對這種男女間的感情也似懂非懂。
她身邊也就只有楊逍這麼個大男人教她習武,至於男女之間的事,楊逍武功雖高,卻是不能代替母親一職,無法教她什麼,是以,適才在閨房之中,才會不覺的當著他的面穿衣裳有什麼不妥,五姑紀嫣然平素埋頭習武,而且從來都是蒙著面紗,不讓人瞧她的模樣,楊不悔對她便疏遠得多,但小魚小雁兩姐妹不但生得好看,又愛笑,和楊不悔最是要好,同榻而眠也是經常的事,她們兩姐妹有時偷偷地會在深夜說起張超群,也不知不覺地感染了楊不悔,只覺超群哥哥是世上最了不起的人,甚至超過了爹爹。
楊不悔就這麼瞧著他,呆呆的一動不動,見他蹙眉,便不由得心疼,見他流汗,忍不住掏出香帕,又想起在這種緊要的時刻,是萬萬不能亂碰他的,不知不覺,窗外天色漸明,雞鳴犬吠聲,隱約而來,這才恍然驚醒,原來天亮了,想到自己竟然看他看了一晚上,居然絲毫也不覺得疲累,臉上登時紅了。
隨即,忽然想起,這運功療傷是不能被人打擾了,便躡手躡腳地下了床來,悄悄走到門口,正瞧見一個婢女走了過來,心中大急,忙伸出食指放於唇邊,連連搖手。那婢女倒也聰明,會意過來,楊不悔拉著她到一旁,低聲囑咐她,讓她傳話去,叫人不得進來這後花園中。
瞧著那婢女去了,楊不悔好像做了什麼了不起的壯舉一般,頗為興奮,回到房門處,倚在門旁,瞧著她的超群哥哥兀自運功替無忌療傷,心中平安喜樂。
沒過多久,只聽得從花園門口傳來腳步聲,楊不悔大急,暗道:是哪個奴才不聽話,還要往裡闖,定要好好教訓一番!
迎著腳步聲走去,那人快步行來,原來是爹爹!楊不悔吐了吐舌頭,這個,可不能教訓了。
“不悔,無忌出了什麼事了?剛才小春桃告訴我……”
楊逍見楊不悔一臉急切